个食盒里,满脸青白,没有哭声,甚至也没有气息。”
昭定太后有些失控地怒吼道:“够了,给我闭嘴,祁嬷嬷快解决了她!”
厉嬷嬷还是不怕,“奴婢摸了摸那女婴,却发现她浑身都是热的,并不是一片冰冷,不像是真去了,所以等离了洪九,奴婢就躲到一偏僻处,使劲拍女孩的后背,按她的前胸,顺着捋她的口鼻,结果……”
昭定太后着急追问:“结果怎么样?”
厉嬷嬷脸上闪现出动人的神采,满是怜爱地回道:“女婴争气地从口鼻中呛出了一团黑绿的污秽,像个猫仔似的,小声哭了出来。”
“后来奴婢把她紧贴着身子,藏在衣服里面,送出宫门去了。因为奴婢父亲是江湖郎中,也有些秘方,其中有一种,就是专治这种先天憋闷的孩子,于是奴婢便找了家农户,给她喂了这药,她一口气又吐了许多绿黑污渍出来,此后一天比一天精神,能吃能睡,还特别能闹。”
厉嬷嬷说到后头,竟然就红了眼圈。
昭定太后听到此处,不知不觉,已然热泪盈眶,她期盼地问下去,“后来呢?”
“后来奴婢听从上面安排,把她送到一户姓厉的小官之家安养,奴婢也一直陪护在左右。后来女孩长大,给一个书香门第做了二房太太,十一年前,得了闺女,自己做了母亲,去年又生了个儿子,而今是儿女双全,日子遂不是都如意,但也是有滋有味。”
昭定顿时僵住,问道:“她嫁的是……”
“那户人家姓鱼!”
第55章
鱼令嫣这才是刚醒过来, 吃了些厉嬷嬷喂的小米粥,就不济地睡了过去。
然后她又梦见申锦了,这次他还是现在模样, 并不说话, 只静静地温柔地注视着她。
他这样安静,让鱼令嫣有些不好意思, 她反而要絮叨起来:“你怎么走了, 也不跟我说一声呢?”
“谢谢你把桂花留给我, 它真是好贴心。”
申锦还是没有声音。
“今天早晨醒来的时候, 我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见我和你成亲了,还有个宝宝,特别真实,你长大后的容颜、还有孩子的长相,我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就好像是真的一样。”
鱼令嫣喃喃道:“其实你不必如此着急,我会等你的......”
这时,申锦突然动了, 低下头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 然后也不离开, 就坐在她身边, 握着她的手,就这样陪着她。
鱼令嫣不自觉露出了微笑,好久没有如此踏实了……
桂花静静地卧在床边, 随时盯着周围的动静,尽全力实现约定,守护着她。
昭定太后和厉嬷嬷的气味它是熟悉的,在她们来的时候,它并未出声,只是退到一旁观察着。
昭定太后掀起重叠的床帘,坐到床沿上,细细打量着里面正在梦中微笑的女孩,想从她脸上找到熟悉的痕迹,可却徒劳无功。
厉嬷嬷小声道:“嫣姐儿长的像她父亲,与夫人不是很像。”
昭定了然地点点头,轻轻帮小姑娘掖了掖被角,又放下床帘,走出房门后,才问厉嬷嬷道:“她和她娘可知道这些事?”
厉嬷嬷躬身回答:“夫人只知道自己生身父母另有他人,小姐也猜到夫人出生不凡,但她们都不知道是您。”
“如此就继续瞒着吧,有些事不知比知道更好。”
“是。”
昭定太后往前轻移了两步,忽然问道:“你可知谁是她亲生父亲?”
这个她自然是厉氏。
“奴婢只是负责送孩子出宫并照顾守护她,并不知其他。”
昭定太后显露出让人难以琢磨的笑容,“可你如何会得知哀家是她的生母?”
“奴才进宫来以后,一直在想法打探洪九的下落,得知他死前曾被您召见过,再结合您后来抱柔嘉县主进宫,且对她们母子疼爱异常,所以便大胆做了推论。”
昭定上下扫视着她的反应,继续问:“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其中天字号一人,就是皇上,地字号两人,此后人数不定,通常是皇上号令地字两人,地字两人再各令一半人马。哀家知道,大太监般白白就是这地字号其中一人,但另外一名,哀家至今都不知是谁,你是谁下面的人?”
厉嬷嬷凛声回道:“以奴婢的排级,只知上一级洪字辈,洪九就是当日交待奴婢行事之人,奴婢地位低下,其实知道的,还不如太后娘娘您多,今日才晓得,原来地字号有两位,其中一位还是般公公。”
昭定太后缓缓走到门口,又转头道:“等她醒来后,就挪到哀家的内室住吧,以后你还是伺候在她身侧。”
“是,奴婢遵旨。”
“还有多谢你多年悉心照顾,尽管哀家还是只愿信你七分,可为何不能就当真,为何就不能相信我的孩子……她还活着,她过的很好,如此便够了。尽管有些事,就如离弦之箭,已无法再收……”
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