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气:她算是瞧出来了,这孩子就是个魔星,天生克她们曹家的。
傅瑶牵着孩子来到后院,元祯倚在枕上,已经自个儿坐起来了。
“不是在装睡吗,怎么不多装一会儿?”傅瑶笑道。
元祯的语气有些淡淡的,“睡不着,懒得勉强自己。”
傅瑶就势在床边坐下,“你就会偷懒,只苦了咱们母女,你不知那些夫人多难应付,一个人仿佛生了十条舌头,聒噪得厉害,身上的气味也实在熏人,不知从哪里弄来许多香粉,闻着都觉得堵得慌。”
皎皎在旁很配合的拿袖子捂着鼻,声音脆脆的说道:“还有她们都来抱我,有个夫人的手劲好大,我的脖子都快被她勒断了。”
元祯微笑道:“皎皎,你先出去吧,阿爹同你阿娘有事要说。”
皎皎眨了眨眼,目光在两人面上转来转去,似乎猜测发生了何事,还是秋竹知机,抱起皎皎说道:“小小姐,您流了一身汗吧,奴婢出去给您擦一擦。”
她关上门出去。
傅瑶见元祯的表现不似平时,心里无端有些忐忑,讪讪道:“来客都散了,殿下要不要再起来走走?”
元祯拍拍枕边,“你坐过来一些。”
傅瑶虽不知何意,还是听话的上前。
“我听常侍卫说起,你是由一位姓秦的公子护送而来的,可有此事?”元祯冷淡的看着她。
就知道那两兄弟信不过。
傅瑶心中恨恨,面上决不能露出分毫。狡辩是最愚蠢的行为,她自己也恨这个,因此只能实话实说,陪笑道:“不过是在沧州偶遇,顺道载了我一程,谈不上什么护送。”
元祯眸中冷凝,“秦爽若不是对你有意,怎会不知避嫌,巴巴的赶着奉承太子妃;你若不是对他有情,怎会甘心接受他的好意,而非严词拒绝?阿瑶,你心里究竟转的什么念头?”
是很失望的口气,他对她很失望。
傅瑶心中战战,努力解释道:“殿下会错意了,傅家与秦家本是旧识,如今见了面也只是故人之谊,清清白白,非关其他。秦爽帮我,只是希望我平安到达云阳,早日见到殿下你,你怎么能胡乱揣测呢?”
“清清白白,谁能担保?”元祯冷笑一声,“他从前就对你有觊觎之心,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倒搬出故交之谊来,莫非你厌倦了在孤身边的生活,又想起他从前的好处了么?”
傅瑶怔怔的看着他,仿佛不认识这个人。
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内心纵然不算强大,也不会轻易为情所伤,如今才知道被人误解是这样不快的一件事——尤其是被元祯误解。
眼泪猝不及防的流出来。
元祯扭着头不肯看她,这女子一向聪明,谁知道是不是在耍花招。
傅瑶的眼泪却如断了线的珠子,滔滔不绝,她自己也不愿揩拭。
就算是装的,这副模样也实在令人怜惜。
元祯没法,将一只袖子递过来,粗声粗气说道:“别哭了,回头哭肿了眼睛,别人还当我欺负你。”
“你就是在欺负我。”傅瑶声音哽咽,也不避讳,索性就拿他那只袖子揩拭。
转眼功夫,元祯刺绣精良的衣衫就被揉皱了一大片。
傅瑶收住泪,“你不知我一路上吃了多少苦,要不是为了你,何必远巴巴的跑来云阳,待在宫里不是舒服得多?如今你却为些莫须有的事情来责备我,你才是狼心狗肺!混账!无赖!”
她拼命在脑海里搜罗骂人的词汇,恨不得一股脑加诸在面前这个男人身上。
一路上多少委屈,她体谅他不让他知道,如今却因为侍卫的一句闲话就来质问,傅瑶还从未觉得这样气过。
元祯默默地瞅着她。
颠三倒四将那些脏话重复了几遍,傅瑶才停下来喘口气。
元祯看着她问道:“骂够了没?”
“没有!”傅瑶没好气说道,要不是词汇量贫乏,她恨不得将元祯骂得狗血淋头才好。
元祯反过来牵起她的手,“你没骂够孤也听够了,孤问你,你是否真对姓秦的无意?”
这一回他的语气温柔了许多。
“当然,我哪瞧得上他!”傅瑶的语气仍是冲冲的。
元祯松了一口气,笑道:“我就说你不会这么有眼无珠。”
“我认识了你,一样是有眼无珠。”傅瑶硬声说道。
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不放心,她真是从未见过这样人。
元祯对她注目片刻,说道:“就算是我冤枉了你,可你行出这样让人误会的事来,也还是你的错。”
这算什么逻辑?
傅瑶都快气笑了,“行行行,都是妾身的错,殿下要怎么罚就怎么罚便是,妾身甘心领受。”
“当然要罚。”元祯声音低哑地说道,一只不规矩的手穿过傅瑶下摆,伸进她xiè_yī里去。
“你……”傅瑶想要说话,双唇却已被人堵住,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