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的。”
元祈讷讷应下。
高贵妃想起方才孟扶男那副爱答不理的模样,再看看自己这个懦弱无能的儿子,心中的火止不住烧上来。
“本宫昨日事忙,忘了派个嬷嬷过去检查落红,你且说说,昨晚你和孟氏情形如何?”
虽说做婆婆的过问儿子的房事有些不应该,但这也是一道必备的流程——高贵妃倒不是担心孟扶男的贞洁,身为大将军之女,贞洁自然是必须的。除此之外,她还需要一个血脉,一个能维系高孟两家、让孟氏成为元祈助力的血脉。
元祈有些不自然的转过头,“她……昨晚没让我近身。”
“怎么回事?”高贵妃急问道。
元祈不安地搓着手,“她说我身上酒气熏人,闻着不适。”
高贵妃都快气笑了,“她不愿意,你就由着她?以往怎不见你这般听本宫的话?”
“她……劲力比我大,我坳不过她。”元祈无奈的垂头。
真是废物!高贵妃恨不得踹他一脚才好,她咬牙切齿说道:“元祈,你是个男子,还是她夫君,若连这点事都办不好,你真是枉为本宫所生!”
她见儿子只是唯唯诺诺,遂冷笑一声道:“再不济,你也瞧瞧傅氏,别人连贵徵都有了。你就算比不上你大哥,也别连个子嗣都传不下来。”
这话简直近乎诅咒,元祈听得脊背发寒,总算起了一丝警觉,“父皇这般看重太子妃的胎像,母后打算听之任之么?”
高贵妃摸着才用凤仙花汁淬过的红指甲,懒懒说道:“如今正是节骨眼上,本宫若是轻举妄动,只怕会惹人嫌疑。左右那苍龙入梦的故事是捏造的,本宫倒要瞧瞧,她究竟能生出个什么来,到时再做打算不迟。”
*
傅瑶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省亲。
元祯十分不舍的拉着她的手,“你什么时候回来?”
“少则三五日,多则十天半月,总不会超过这个时候。”傅瑶说道,一面将几个金锞子塞进香囊里,预备赏人。
册封太子妃以来,她还一次都没回过傅家,是该回去看看。再则,她近来对着元祯常有点把持不住,这可是从前没有的事——她悄悄问了张太医,张太医一本正经的告诉她,有些女人在怀孕的时候yù_wàng反比平时强烈,为了避免闹出乱子,傅瑶觉得自己还是远离诱惑比较好。
何况她对于元祯也是一重诱惑,这样正正叠加,难免天雷勾动地火,惹出大事。
她拍了拍元祯的手背,“殿下放心,我会珍重自身,决不让殿下您担忧。”
她现在知道元祯是真正关心她,即便这些话听起来是废话,她也一定要说。
元祯的脸色舒缓了些,他上前一步低声道:“那我得提前收点利息。”
傅瑶乖乖的凑过脸颊——亲亲又不会少块肉。
元祯在她脸颊上蹭了一下,见她老实的闭着眼,反而起了戏弄之心,恶作剧般地将她圆润的耳垂叼住。
温暖湿润的触感令傅瑶一下子睁开眼,她急急将元祯推开,“仔细有人看见。”
元祯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哪儿有人?”
话音未落,就见秋娘抱着婴孩从殿里出来——真是险之又险。
傅瑶拍了拍胸口,暗道老天保佑,若回回亲热都叫自家女儿瞧见,她这张老脸真是没处搁了。
她看着乳母怀中的皎皎,自己逗弄了一会儿,拉起她一只小手指着元祯,“皎皎,认不认得这是你父亲?”
女婴喉咙里发出几个含糊的音节,大约是认得的,可惜叫不出声。
元祯顿时父心大起,将女儿接过来自己抱着,恋恋不舍的说道:“你真要带皎皎回去啊?”
“父亲母亲都想见见孩子,我也想让皎皎知道她的外祖家。”傅瑶说道,含笑看着他们父女。
元祯抱够了,将孩子重新交回,摸了摸傅瑶的头发,“记得早些回来。”
“我知道。”傅瑶嫣然一笑,徐徐登上马车。
合上青帘的一刹,她还看到元祯在那里依依张望着,似乎生怕自己一去不返。
她是不会走的,她想,她和这个男人的羁绊已经割不开了。
傅瑶早些叮嘱了家里不必郑重其事,可是一下马车,还是看到门口乌泱泱跪了一大片人。
最前边跪着的自然是头发花白了的老太太。
傅瑶对于这位老奶奶虽没有多少亲情,却碍不过一个孝字,只好上前将她拉起,“祖母何必行如此大礼,未免折煞我这个孙女了。”
傅老太太颤颤巍巍地起身,眼中老泪纵横:自老侯爷那辈以来,傅家几经沉浮,如今总算出得一位太子妃,这是何等的尊荣,九泉之下,她也可以向傅家的列祖列宗交代了。
三夫人极为伶俐,早趁势起身,殷勤扶着傅瑶的胳膊:“老太太您虽然欣慰,也别光顾着掉眼泪,太子妃有身子的人,总不好让她跟着哭吧?”
傅老太太咧开满是皱纹的笑脸,“瞧我这老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