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顾南多想把她拥在怀里。可是她平静的眼神透出疏离,让他止住了动作。他轻轻拉住她的手呼唤她的名字:“初礼。”
终于,虞初礼开口对他说话,她说:“顾南,有多难呐?让我站在你的身边?”周顾南顿在那里,他无言以对。虞初礼说完后,与他擦肩而过,周顾南的手不敢握的太紧,只能任由她的手指,一根根的从自己的掌心里滑落。
“是啊,有多难呐?”周顾南矗立在那里想:“单纯的初礼,她的要求不过就是站在他的身边,不离不弃。忍耐,内敛的初礼一旦认定一件事情,就会执着到底,可是是他先放弃的,是他一发生了事情,就用残忍的方式赶走了她。无法说出口的是,从表面上看,他赶走她是为了她好,其实他藏在心底的阴暗心理是怕初礼知道自己将来会面对一个残废后,会先放弃他,所以他才先一步做出放弃的姿态,赶走了她。”
周顾南在天黑以后回到医疗点。回到那里后,他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正有人在拔他手上的针头,今天给他指路的护士朝他微笑道:“你醒了?”他费力的从床上坐起来,发现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自己正躺在帐篷里的病床上。
“你是不是顾南?”坐在旁边的护士问他。
“是,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以他对虞初礼的了解,是不可能主动向别人说起自己的。
“我叫琳达,我和初礼住在一起,她每天晚上都会说梦话,叫你的名字。”
琳达大概有30多岁,眼角有一些鱼尾纹,她看着外面的黑夜,眼里流露出苍凉:“初礼来这里不久后,我们碰到了几内亚武装分子的袭营。她中了一枪,子弹击穿了她一边肺叶,因为这里的条件有限,她的伤又不能挪动,所以就一直在这里治疗,这个月才刚刚养的好一点。这里干渴的,生命已经成了奇迹。不管你们发生过什么,你能来这里找她,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
琳达说完后,转头去看周顾南,她惊奇的发现,这个高大英俊的小伙子,尽然满面泪水,她轻叹了一口气,对他说:“我带你去看看她吧?”
琳达把周顾南领到她们帐篷前面,示意他自己进去,自己走开了。
虞初礼住的帐篷里面很简单,两张行军床,两个简易衣柜,两张书桌,所有的东西一目了然。周顾南进去的时候,虞初礼已经睡着了,她的床头开着盏台灯。周顾南轻轻的走过去,小心的在她床边坐下,他握住初礼放在被子外面的手,在灯光下细细的打量她。
虞初礼紧皱着眉头,嘴里低低喃呢着。周顾南把耳朵贴近她的嘴唇。
“顾南,我疼!”低低的声音传进周顾南的耳里,瞬间他如遭雷击,心如刀绞,再也忍不住俯身抱住虞初礼失声痛哭。
虞初礼一直在做梦,她梦到,那天营地遭到袭击,所有的人都在惊慌的四处逃避,只有她一个人傻傻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一颗子弹击中。她倒下的时候,曾有几秒钟有短暂的昏迷,等她的视线再有焦距的时候,她看见她眼睛旁边有一株小草,那一刻她竟然想起了她摆放在周顾南家里的那几盆盆景。她感到胸部很疼,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她能感觉到生命正随着她的血液在慢慢的流失,她想,就这样也好。
虞初礼是被哭声惊醒的,她迷迷糊糊的坐起来,低头呆望着这个趴在她身上大声痛哭的男人。
第二十一章
从那以后,周顾南就在医疗点里住了下来,他算是这里的编外人员,这里有3个医生8个护士,一旦有几内亚难民涌来时人手会严重不足,他在这里帮了很多忙。这里的工作人员很快接受了他。
周顾南知道,现在他要把虞初礼带走,那不太现实。虞初礼现在基本不理他,虽然碰到还是会客客气气的和他打招呼,但也仅止于打招呼了,周顾南想要和她多说一句话,她就会转身直接走开。他想就这样吧,他也不敢再奢求什么了,既然带不走她,就留下来陪她吧。
有一点让周顾南比较开心的是,在他来以后,虞初礼明显胖了起来,精神也好了很多,别人也许看不出来,他自己却知道,他来这里第一次见到虞初礼时,她身上那种绝望,人仿若是油尽灯枯的状态已经不见了。
医疗点的条件艰苦,食品和药物经常短缺,每隔两个星期国际红十字会会定期往这里送一批物资,但一旦难民涌入,他们有时候就会出现断粮的现象。周顾南利用他姐姐的关系从中国大使馆要来不少吃的和生活用品。解了他们不少燃眉之急。
周顾南不是为了虞初礼和自己才这样做,在这个地方他第一次见到了生命廉价和珍贵,两个极端价值的体现。
这里的老百姓走在街上可能就会被突然飞来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