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电视的声音,周顾南回过身轻浮的说:“你在家啊?我以为你今天上夜班呐。”
虞初礼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她仿佛听见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虞初礼知道,周顾南这是要把她最后的尊严踩在脚下践踏。她从沙发上站起来,平静的走到门口,从衣架上取下大衣穿在身上,弯腰换好鞋子,然后走出大门,轻轻地把门带上。
门口的两个人像看默剧一样,沉默的看着。大门关上后,靠在鞋柜上的周顾南滑坐倒在地上。女人尴尬的看着周顾南,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
周顾南从钱包里拿出一叠钱,递给她说:“你走吧。”
女人想说什么,嘴唇蠕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把嘴边话咽了回去,接过钱,转身走了。
女人走了以后,周顾南一直坐在地上,眼睛盯着客厅里唯一亮着的一盏落地灯。他记得这盏灯原来是没有的,是虞初礼住进来以后,她从网上拍回来的。
良久以后,周顾南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扫了一眼饭厅里,餐桌上的晚餐还没有动过。他走过去,在桌边坐下,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东西。咽下去的速度没有吃进来的快,他的两腮高高鼓起。两行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
周顾南吃完了桌子上的所有东西,他起身走到书房,打开一个带锁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份体检报告,点燃打火机,把它烧成灰烬。
从屋子里走出来后,虞初礼往自己在医院附近的房子走去,她的的目标很明确,知道该往哪条路上走,知道在哪里拐弯。可她整个人看起来,像失了魂一样,在她的脑子里不停的浮现出,周顾南的各种样子“忧郁的周顾南,惊讶的周顾南,咧嘴笑的周顾南,愤怒的周顾南,温柔的周顾南。”每一种表情交替着闪现。
虞初礼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把周顾南记得这么清楚,他的眉,他的眼。都是那么的清晰。在她打算把他的脸从脑海里抹去的时候,周顾南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她听见周顾南说:“虞医生,你好。”
“虞医生,你要走了?”
“|初礼,以后你先走,我看着你上楼。”
“初礼,做我的女朋友吧。”
“我是以结婚为前提,提出要求的。”
““初礼,以后我会记住你喜欢吃什么,记住你的每一个生日,我们每一个结婚纪念日,所有有关你的一切我都会记住,我要是忘了,你就罚我,让你自己把我忘了。”
“初礼,别怕,她们要是不认你,我就和你私奔。”
最后耳边只剩下一个声音反复的叫着:“初礼,初礼,初礼、、、、、、、、、”她感觉似乎真的有人这样叫过她。
虞初礼在初春的夜晚,走了两个多小时,回到自己曾经的家。她找出钥匙把门打开,屋里一室冷清,到处布满灰尘。她回身把门关上,径直走到卧室,拉开蒙在床上的白布,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一夜无梦到天亮。
第十九章
那天以后,周顾南失踪了,公司的副总,黎致用尽各种方法都联系不上他,虽然公司在他的主持下,暂时还不会出现大的问题,但一个公司老总不见了,还是带来了不少负面影响,黎致在连着一个星期没有见到周顾南后,通知了他的家里。
周顾南的妈妈,通过各种渠道,最后查到周顾南在香港。
是的,周顾南现在在香港,这是他的第一站,他想在自己以后有限的日子里,去看一看虞初礼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到了香港后,周顾南先去了虞初礼父母的墓地。他站在自己曾经站过的位置上,心里一片空茫,什么也没想。现在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是重要的了。他在墓园里待了很久,直到太阳快落山,才留下两束鲜花离开那里。
虞家在香港很有名,周顾南没花多少心思就打听到了虞家大宅的地址。他在车行租了辆车,自己开车上山。上山的路上很安静,几乎看不见来往的车辆,就是偶尔开过一辆,也都是顶级的名车。公车只通到山脚下,周顾南知道这里不是普通人能住的地方。
在主路上行到一半的时候,周顾南把车拐上了一条私家路。这条路上风景很好,两旁种着高大的树木,他的车开过后,会把地上的落叶卷起飞到半空。周顾南想着,他现在所看到的一切,当年小小的虞初礼应该每天都会坐在车里看过。
一路慢慢的开过去,终于在路的尽头,出现一座镂空的雕花大铁门。周顾南在离大门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他发现要看见虞初礼曾经住过的房子似乎不太可能,因为透过大门他只看到了一个偌大的庭院,庭院正中有一条可容两辆汽车并排通过的小路,从大门延伸过去,在目光可及的地方拐了弯。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