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才不信她的话了, 孙嬷嬷说得对,这些衣冠qín_shòu的嘴,在床上说的话, 都是骗人的鬼,自家姐姐平日什么都依着自己, 但一旦到了床上, 就越发地不顺着她的意思了。上次就说没有下次了,但这次还来, 她小命刺激地没了半条不说,还差点就……就真的尿裤子了。
如今虽是初夏,但今年又和两年前一样,是个旱年, 才四月底,天气就燥热起来,小姑娘刚刚一身汗,此刻整个人都闷在被子里,顾辞生怕她这样捂坏了,只能耐着性子继续给人顺毛,“姐姐这次是认真的,若是……若是下次再这般,你就一个月不许我上|床。如今咱们换了大宅子,多的是空房间了,可以分房睡了。”
这两年,从南到北的老百姓的日子都不好过,前年是个旱年,旱年多蝗灾,江南的秋收的粮食比往常减半,去年江南又发洪水,庄稼颗粒没收不说,洪水之后多瘟疫,南方那些城镇顿时一片哀鸿遍野,死伤无数。
这些天灾对顾辞来说,在意料之外,但依她之力,她无力去挽救和改变,听到那些噩耗时,也只能附和着众人叹一声作孽,唯一能做的就是偷偷送些粮食接济接济那些从南方逃过来的难民。
云峡镇虽然也属偏南的位置,但当时的洪水没从这边的河道交汇,影响算不上大,再加上当时贪图享乐的南安王就在下游的盛乐城新建的行宫,日夜召集江南的名妓陪酒享乐,为了帝王安全,当时盛乐城严防死守,对于闯入城中的难民一律格杀。因此,直到江南的瘟疫过去,才断断续续有些难民来到了云峡镇。
也是直到这时,顾辞才打从心眼里钦佩陆铭的高见,亏得她还是经历过这些事的人,当时都没考虑到往后这些事儿。
江南的良田虽然对整个大锦的国库有影响,也关乎着各地的米行供粮,导致整个粮食的价格都在上涨,但对顾辞来说,并没有多大影响,云峡镇下面的村子,除了少数村子缺少灌溉蓄水,供不出多少余粮之外,大部分村子还是更乐意高价卖粮换钱。
是以,当别人的日子不好过时,顾辞姐弟三人的日子倒是过得越发有滋有味了些,攒下了不少家当后,顾辞借着去年自家弟弟在童生试中连拔县试和府试的头筹,成为了一名正儿八经的童生后的好兆头,一家三口商量了一番,就财大气粗地买下了顾春晓隔壁的一座同样两进两出的院子。
两进两出,那房间可就多了,小姑娘想分几间房睡都不成问题。
顾辞这般小意讨好,非但没让小姑娘止了哭声,反倒哭得越发大声了,“你……你就只会用分房睡的话来要挟我…… ”
真是个难伺候的祖宗啊。
如何就是自己要挟人了?试问其他夫妻之间,哪个不是夜半无人时的浓情蜜意,而到了自己身上,自家小祖宗不是不中用地累得直接睡了过去,就是嫌她过了,躲在被窝了哭唧唧。
“我哪是要挟你,你方才不还说我太粗鲁,不会照顾你的感受,就会欺负你吗?”顾辞试着去扯被子,许是小姑娘擦眼泪去了,她一扯就将被子扯开了,看着小姑娘捂得红彤彤的一张脸,又心疼又生气,“你呀,我是真不知拿你怎么办了,那日你不让我接着亲你,结果我真不亲了,你又跟我耍小性子了,说我不够理解你……”
这翻起旧账来,小姑娘就有些挂不住脸了,但又不肯认输,“那……那次是……女孩子……当然要矜持些的啊,不然你总以为是我没脸没皮,硬要缠着你了…… ”
“没脸没皮?这些糙话儿从哪里学来的?”顾辞捏了捏她的小嘴儿,但夜半无人,只有夫妻俩说这话时,她心底又有些痒痒的,心里头的坏水儿咕噜咕噜地往上冒,捏着小姑娘嘟着嘴就肉嘟嘟的脸颊,“那你说你是不是没脸没皮的人?”
她才不是。
“你才没脸没皮。”小姑娘轻哼了一声,捂住眼睛,不想理她。
“对,是姐姐没脸没皮。”顾辞看她负气的样子,又挪开了腿,捧着她的脸,“好了不逗你了,下次姐姐一点心思再剔透一点,知道我的小娇娇说不要时,立马就能分出是矜持的托词,还是真的不要……”
小姑娘偏头不去看她,“反正你也就会说好听的话。”
顾辞轻笑一声,“那你说怎么办?要不然,下次姐姐怎么对你,你也怎么……唔,对我?”
小姑娘神色一亮,“那……那这是你说的。”
身娇体软的小姑娘,顾辞一点都不怕,“我说的。”
“那……那拉勾……”
“小孩子才拉勾。”顾辞低头含住她的唇瓣,低声道:“大人都是亲亲的。”
小姑娘:“……”
若说两年的时间对自家姐姐有什么改变,大概只有亲亲的技术了,一亲就让人发软,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小姑娘迷迷瞪瞪地想,算了算了,虽然刚刚失态的自己很丢脸,但传说中的欲死的滋味,她好像感受到了,反正接下来半个月他们要陪着阿宝去参加院试,要奔波好些日子,也这般放肆不了。
院试是童生试的最后一关,在五月底考试,阿宝的夫子让他去年就一鼓作气,府试之后就接着参加院试,但阿宝大约是太过紧张了,考完府试后就病了几日,顾辞也不想给他压力,便作主让他今年再考。
院试是由各省下面的学政主持的,云峡镇的学子每年都要去北上一些的云门城参考。若是考上秀才了,就有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