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实有些多,怕老鸨听进去了发觉有不妥之处,便一边说,一边在她眼前摇着那块令牌,想着将她一大半的注意引到动的地方上,从而便不会再仔细去听我口中的话。
正如变戏法的人,嘴巴上总是在讲,如此才好把看客的注意从变戏法的双手上引到别的去处。
老鸨被我的胡话给唬住,扶了扶头顶晃瞎人眼的金步摇,道:“原来如此。”
我松了一口气,好在这人只在男女之事上是个人精,到了旁的地方便不行了。
“今夜将你妹妹献上去也并非不可,只不过她的舞艺……”
老鸨言罢,面露犹豫之色。
我道:“您放心,舍妹从小就能歌善舞。不管什么舞,只要她看过一遍,就没有跳不下来的。”
我一吹,吹得太厉害,没勒得住马,又得皇后一记冷眼。
这老鸨一听,还信以为真,道:“若真是如此,何愁入不了天子的眼睛?”
我觉得这戏要演得真一些,便皱起了眉头,担忧道:“不过舍妹她确实已非完璧,跳舞还好说,若是真到了床上那……”
老鸨笑道:“我还以为你忧虑什么大事,原来只不过是这等小事。过会儿,我教她一个法子便是了。”
老鸨看向了皇后,继续道:“你定要将这个法子牢记于心,到时候去了龙床上,按我说的做,保管皇帝瞧不出你已非完璧。”
皇后面无表情地听着,倒是我就跟获了至宝般,好奇万分道:“还有这种法子?”
老鸨轻笑一声,徐徐道来,听得我一愣一愣,大呼套路太深。
接着老鸨说,事不宜迟,要马上将皇后打扮起来,再传她一些独门秘技。
我眼见皇后要被带走,赶紧发声,称我和自家妹妹要说些离别话。
老鸨是个通情达理之人,点头同意,随即让下人将我和皇后领到了另一间房。
房门关上后,皇后的冷言响起。
“臣妾是越发瞧不明白陛下在胡闹些什么了。”
我故作神秘道:“朕就是要你瞧不明白。”
皇后神色更冷,转身欲走,道:“陛下一人慢慢胡闹吧,恕不奉陪。”
我见状,立刻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拽到了自己的怀中,半真半假道:“朕这叫引蛇出洞、顺藤摸瓜。你被送往东湖时,朕会让暗卫跟着你,到了那时,他们便能见到接应你之人,再从接应你之人处继续往下查,最终给朕查出躲在幕后擅揣圣意、自作聪明的家伙。”
皇后嘲道:“所以陛下就是想让臣妾做诱饵,陛下神通广大,怎会找不到做诱饵的美人?竟让臣妾亲自出马,臣妾是不是还得谢主隆恩?”
言罢,皇后从我怀中挣脱了出去,站开了两步,力道之大,让我知她是真有些恼。
我觍着脸道:“朕自然找得出诱饵,可朕就是有私心,就是想看你替朕献一支舞。不过到时候,在大庭广众下献舞,你须得用面纱把脸遮上,最多只能留一双眼睛。”
皇后别过头,冷道:“臣妾不会跳舞。”
“前几年,朕记得你在朕跟前跳过一回。”
皇后道:“臣妾不记得了。”
我走了两步,到了她身前,用指背刮了刮她挺翘的秀鼻,道:“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的秘密,”
皇后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惊诧,复归平静,道:“臣妾没有秘密。”
“你自黑市那日回来后,便在寝宫中偷偷地练舞,练了这么久,就不打算跳给朕瞧瞧?”
皇后冷哼一声,嘴硬道:“没有这回事。”
我见她一板脸,也板起了脸,沉声道:“这是圣旨,你必须跳。”
通常情况下,每当我板起脸,沉声说话时,周遭人都会诚惶诚恐,有时甚至会直接跪下。
可皇后非但不觉畏惧,反倒就跟听到了世上最有趣的事一般,危险地眯了眯眼,挑眉道:“是吗?”
皇后一挑眉,我在气势上便输了一半,莫名地就矮了一截。
我见硬的行不通,只好来软的,可怜巴巴地求了几句,说了些羞人的情话,撒娇似的跺了跺脚,终换来了皇后的点头。
出醉红楼后,暗卫很快便现了身。我略微点拨了几句,他们便知接着该如何处理这醉红楼中的事。
末了,我又令一队人马紧跟着皇后,好好护着她,并交代他们,让皇后在献舞时决计不能露出真容。
安排妥当,我从暗卫处得知了如今銮驾所在之地,连忙赶了过去。
銮驾阵仗极大,我不愿惊扰众人,只好像个刺客般偷偷摸摸,东躲西藏,费了好一番周折,才勉强做到不声不响地上了车。
待我安稳地坐在龙撵中时,一时也不知该感叹是自己的武艺又精进了些,还是这届的御林军不大行。
伍好早替我准备好了龙袍,在他的伺候下,我在车中草草地换上了龙袍,马尾辫也被解开,束发成髻。
到东湖时,天已擦黑,我的装扮也已然成了平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