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
每门每派都会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清北派也不例外。
有的秘密可与人道,有的却决计不能,可与人道的秘密,自也称不上什么秘密了。
皇帝想要知晓的秘密自不是能与人道的秘密,于是我故作平静道:“清北派没有任何秘密。”
皇帝笑道:“朕原还拿不准皇后到底知不知晓这一秘密,不过皇后回答得如此决绝,啧啧啧,看来应是知晓的。”
我不答。
“朕听闻清北派藏着一把绝世宝剑,这世上只有那把剑才能与一剑相匹敌。灵儿,你可知那把剑叫什么?”
我冷道:“不知晓,臣妾也不想知晓。”
皇帝恍若不闻,自顾自道:“那把剑叫灵剑,由欧阳治之子欧阳洽所铸。相传在两百年前,这灵剑过了几位绝世高人之手后,便成了江湖人眼中的圣物。到了后来,越传越玄乎,竟有了‘得此剑,得江湖’的说法。至此后,江湖中人更是为此剑打得头破血流,争得天昏地暗。后来,此剑落到了武林盟主尚北大的手里,尚北大因身居盟主之位,为避嫌不敢独霸此剑,便举办了论剑大会,邀请天下群雄共聚秦山,一较武道高低,最终的获胜者可取走灵剑。”
“清北派的创始人杜清华在秦山论剑中力压群英,打得天下豪杰心服口服,顺理成章地夺走了灵剑。杜清华心怀天下,无意称霸江湖,更不忍本好端端的江湖被一把剑搅得天翻地覆。为断野心凶徒的不轨之志,也为还江湖一片安宁,杜清华将那灵剑藏在了清北派中,除他之外,再无旁人知晓那把剑具体藏在了何处。杜清华临死前本欲将这个秘密带入坟墓,可终还是不忍让神兵永世蒙尘,便将这个秘密告知了下一任掌门,并立下门规,只有清北派的每任掌门才有资格知晓灵剑所在之处。”
“朕方才讲的这些也不是什么秘密,都是老江湖们知道的故事。这百年来清北派早已成了江湖第一大派,本朝太/祖打天下时还受过其天大的恩惠,以至于如今威望之重,连朝廷都须得敬它三分。这样的江湖大派还有谁敢去招惹?那些妄图得到灵剑之人自知此去无功,早纷纷断了念想。久而久之,竟连灵剑也渐渐地被人忘却了。如果朕能拿到这把灵剑,何愁……”
我打破了他黑夜之梦,冷道:“就算灵剑当真存在,也同陛下无缘。”
皇帝听后喜道:“既然皇后都这么说了,那江湖传闻定不假,灵剑当真就藏在清北派里。”
我不觉自己方才说了些什么,仍旧平静道:“清北派是有不少名剑,可惜没有陛下口中的灵剑。”
皇帝仍如未闻我的话,继续兴奋道:“皇后是掌门唯二的亲传弟子,朕听闻皇后十七岁那年,掌门便问过你,是否愿舍掉庙堂上的一切,留在清北派接任掌门之位,潜心修行。皇后听后在思静崖上苦思了整整三天三夜,从崖上下来后,仍未做出决断。随之你又与掌门论了三天三夜的道,从天谈到了地,从千年前谈到了千年后,期间你二人滴水不进,粒米无食,仿若已入仙人之境。最终皇后还是舍不下荣华富贵,割不断俗世羁绊,舍了掌门之位,入宫来当了皇后。”
我听后皱起了眉,道:“臣妾总算知晓这谣言是如何传出来了的,就是因为这世上像陛下这般喜爱添油加醋,废话连篇的人太多了,才搅得世间不太平。”
皇帝听后无一丝愧色,还大有几分洋洋自得之意,似还真觉我在夸他。看得我恨不得拿东西塞住他的嘴巴,叫他将满肚子的话全藏回肚子里。
汤已用完,勺又太小,我寻不着能堵他嘴的物事,只得听他继续将谣言说下去。
“皇后虽然拒绝了掌门之位,可在掌门心中,这下一任掌门除你之外,旁人都只不过是将就。于是乎他心一横,传给你了历代掌门才可修炼的北华剑法,同时也将灵剑的秘密说与了你听。”
皇帝的这番不知从哪儿听来的谣言,八分胡编中竟然藏着两分真,而此时的我倒宁愿那两分也是假的。
他见我无言,又道:“朕还听闻……”
我委实忍无可忍,打断道:“陛下不必再言了,臣妾乏了,懒得听。”
“朕每日在朝堂上只能打官腔,摆架子。一不小心话多了,就会被人说此举有损龙威。长此以往,朕唯有摆出一副正正经经、不苟言笑的模样,才免得时常被人劝谏。朕身边好不容易有一个能让朕肆无忌惮说话的人,可没想到,连她都不愿听朕说话了,还嫌朕话多。若这天下间再没人愿意听朕说废话,朕终有一日会郁结于心的。”
皇帝说得虽委屈,但仍是一副笑意盈盈的嘴脸,看得人生不出怜惜之意,只想使劲嘲弄他。
我嘲道:“哪怕天塌了下来,陛下也郁结不了。”
“不说这个了,灵儿你就把那灵剑所藏之处放心告诉我,我一一对天发誓,知晓后绝不偷不抢。”
我冷道:“陛下真要发誓也该拿真名发誓。”
他倔道:“一一怎么就不是真名了?”
我不愿同他纠缠至此,没了法子,只能语重心长道:“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