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出身寒门的贤臣良官,他很少结交那些玩世不恭的世家公子和大权在握的朝廷柱石。
我料想能入堂兄眼的人应也能入我的眼,便好奇道:“那人也跟着你来了将军府?”
“是。”
我道:“传他进来。”
堂兄道:“他……他不敢进来,而如今门外都是暗卫,他也出不去了。”
我笑道:“不敢进来?那看来是位江湖中人了,你告诉他,皇帝又不吃人,没什么可怕的,哪有不敢见的道理?让他进来。”
堂兄道:“他不是江湖中人。”
我更为好奇了,笑道:“哦?莫非是朝臣不成?”
“严格意义上讲,他如今还未正式成为朝臣。”
我有些不解道:“堂兄这话说得可真绕,不管是谁,进来再说。”
堂兄自然不敢抗旨,片刻后,他将那人带了进来,待我看清那人是谁后,恨不得一脚将他踹出去。
来者确实不是江湖中人,他现今还没正式上任,从严格意义上讲,也确实不是朝臣,堂兄对他的描述可谓是很贴切了。
贴切得让我不禁切齿道:“朕道是谁,原来是你。”
叶非秋垂首行完礼后,久久不敢起身,我不愿给堂兄留下不礼贤下士的印象,只得咬牙道:“平身。”
今日的叶非秋也很英俊,还穿了一件过往没见他穿过的玄色长袍。
待他起身后,我不动声色地瞧了一眼他的衣服,又不动声色地瞧了一眼我的衣服,发觉这两件衣服怎么越瞧越有些相似。
我的这身衣衫和叶非秋的那身衣衫颜色相同不说,式样纹路竟也差不多,就连我头顶上皇后亲手挑选的那个冠,乍看之下,都和叶非秋头顶上的像是同一个。
我想到了一句老话,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叶非秋本就是万中无一的容貌,加之他身姿挺拔,一身玄衣穿下来,更衬得他丰神俊朗,目如漆星,眉如点墨,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透着世家子弟的贵气。
两相一比,我便知道“相形见绌”这四个字怎么写了。
我眼前虽没有镜子,但不必看就知道,我就是尴尬的那个。我回头看了一眼皇后,只见皇后正打量着叶非秋,无波无澜的双眼中露出了几分欣赏之情。
随即她又看向了我,目光在一瞬间便变得冷淡,就像在看一幅索然无味的画卷。
顿时,一股酸意涌上了心头。
我装作很不故意地故意移了两步,让自己的身子挡住了皇后的视线,使得皇后瞧不见叶非秋,而叶非秋也瞧不见皇后。
皇后对我此举似很不满,道:“陛下挡在臣妾身前做什么?”
我心中有鬼,便装作很不在意地大声解释道:“朕站累了,想走两步,恰好走到了皇后身前,这样不行吗?”
皇后幽幽道:“陛下站累了就该坐下。”
我怎可能听她的话老老实实地坐下,让她继续看叶非秋的脸?
于是乎,我就这样挺直了背站在她的身前,让她就算想看,也只能看我的背影。
片刻后,我瞧着眼前不知何时勾搭在一起的两位,又假笑道:“说起来,朕倒未想到你们二人竟能约到一起喝酒。”
堂兄道:“自臣那日在猎场上一睹叶小侯爷的英姿后,便一直想约小侯爷共饮,可惜从未得空,好在今日是休沐日,叶小侯爷又肯赏脸,愿同臣和蓝大人喝一杯。”
被堂兄强行吹捧了一番的叶非秋也礼尚往来,吹捧道:“臣能得世子殿下相邀,又能与蓝大人共饮,才是大幸。”
我冷嘲道:“看来是朕打扰了你们三人共饮的雅兴。”
堂兄虽不知我的语气为何会忽然转冷,但仍按套路道:“陛下这话折煞臣等了,臣等时刻准备着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罢了,堂兄你今日就少说几句官话,好生查案吧。”
“是。”
说着,我看向了叶非秋,挑眉道:“至于你……”
叶非秋道:“臣既然来了,愿协同世子殿下一并查案。”
我等的就是他的这一句话,笑道:“好,既然你要一并查案,倘若在日落前查不出真相,那罪责你也一并担下来,正好连着昨夜的一道罚。”
叶非秋骑虎难下,只得道:“臣遵旨。”
我见叶非秋落了套,心情也好了几分,问堂兄道:“朕着实有些好奇,你们查案到底是如何查的,寻常情况下,又该从何处入手?”
堂兄道:“按蓝大人的法子,通常是从被害者的尸身查起。敢问陛下,被害者的尸身现下在何处?”
“为了便于你们查案,朕已派人封锁了案发现场,尸身自然也留在了原地。”
堂兄目含惊讶,道:“臣未料到陛下竟知晓这查案时的一些常识。”
我笑道:“评书里不都是这样说的吗?事发后定要保护好案发现场。”
说着,我便先迈出了步子,道:“事不宜迟,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