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海先生轻叹一声:“孙师兄,话不必说得这么好听,说到底,无非就是你不满天海阁如今的局面,借题发挥而已。”
孙太上长老哼了声:“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事已至此,还有什么话好说?”
问海先生道:“同门相残,有违祖训。”
孙太上长老大笑一声:“寇海,你好处都占尽了,说这个话有意义?如今十岛之中,被你灵均岛笼络者众,程朗一退位,天海阁就是你们灵均岛的天下了。你还想借着秘法之事,再添声望,日后还有我飞泉岛的立足之地吗?我今日所为,不过是不希望将来的命脉握在你灵均岛手中!”
寇威听得此言,难得露出怒意:“真是一派胡言!谁要握你飞泉岛的命脉了?”要不是这位是长辈,他真想学陆明舒嘲讽一句,真会给自己加戏!
方镇听他这么多说,面露纠结。他就是飞泉岛的人,自然偏向孙太上长老,但是寇威的人品,他也是相信的……
却听谢廉贞凉凉地说了句:“没办法,这世上有些人,就是有被害妄想症。”
这句话太嘲讽了,孙太上长老冷笑一声,忽地一道水龙飞速卷来,直奔谢廉贞。
水龙未至,剑光先到,一击便退。
又一个陌生的声音响了起来:“孙老头,我七真观门下,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谢廉贞一喜,冲着上头喊了一句:“师叔祖,你来晚了!”
上头传来一声轻笑:“你这张嘴啊,早该受些教训,怕是我来早了!”话是这么说,维护之意尽显。
海桥上那些被水幕隔绝在外的宾客,在孙太上长老出现时,一个个震惊得张大嘴巴。到莲池散人出现,不少人吓得差点掀了桌子,再到现在,七真观太上长老出现,已经无话可说了。
有反应快的,慢慢悟过来,自己怕是见证了历史。
谢长晖之前还没觉得怎样,到自家太上长老出现,反倒被吓了一跳。
七真观离天海阁不近,太上长老居然及时赶到,岂不是早就通过气了?可自己却一无所知……难道真是他太蠢了,所以公子不想跟他说吗?
回头一瞧,却见元榕在专心地拆一只蟹。他忍不住问:“元姑娘,你不惊讶吗?”
“啊?”元榕抬起头,迷惑地看着他。
谢长晖指了指,他就不信,自己是惟一的蠢人!
不料,元榕道:“为什么要惊讶?”
谢长晖灰心丧气,连元榕都成竹在胸的样子,他真的有蠢到这个地步?
却听元榕接道:“反正师姐那么厉害,一定会搞定的。”
“……”谢长晖失笑,敢情这位不是聪明,而是缺心眼啊!
“行啦!”七真观这位太上长老,说话颇有谢廉贞的风范,语气七分懒散,三分嘲讽,“话说得太清楚,就没有意思了。反正到了这一步,也不能善了是不是?干脆做过一场再说,谁输了谁滚蛋,多明白啊!”
“寇海,”孙太上长老冷冷道,“你这是决意与七真观联手,灭我飞泉岛吗?”
问海先生淡笑:“孙师兄,许你暗中勾结玉鼎峰,不许我与七真观通气?”
“好!”孙太上长老冷笑一声,“那今日就看看,你技高一筹,还是我棋高一招!”
话音一落,乌云四聚,海涌巨浪,天上降下瓢泼大雨,仿佛天地倾覆,海水倒灌一般的末日景象。
问海先生挥袖一压,玄光四散,护住海桥与玄水阵。
紧接着,一剑飞来,气温骤降,雨水都化作了雪花,静静飘落。
“咳咳!”两声清咳后,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孙前辈,九瑶宫卓剑归有礼。”
孙太上长老冷声:“七真观便罢,你九瑶宫也敢插手?”言语中,轻视之意毫不遮掩。
卓剑归淡淡道:“孙前辈意欲夺我九瑶宫弟子性命,卓某岂能坐视不理?何况,几年前南泽一会,拜孙前辈所赐,在下受伤而归。时候到了,这笔账总得算一算,是不是?”
“哈哈!”孙太上长老傲然道,“实力不如人,就该安分守己,谁叫你非要与我争呢?”
卓剑归的语气平静无波:“前辈说的是,今次若是前辈落败,想来也无话可说。”
被他不软不硬刺了一句,孙太上长老怒上心头,寒气道:“那就让老夫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剑气纵横,玄光飞舞,水龙横卷,众位化物境交上了手。
这个档次的战斗,没有他们插手的余地,留在阵中的数人,不管属于何派,此时都安分躲好。
陆明舒从石柱跃下,仰头静静看着。
“别担心。”谢廉贞站在她身边,“我们计划周详,他们讨不着好。”
陆明舒却说了一句:“卓师叔祖伤还没好。”
“喂!”谢廉贞满含醋意,“你这是不相信我的医术?”卓剑归的伤还是他在九瑶宫的时候治的。
陆明舒不看他。
“你别想糊弄过去啊……”
话刚起了个头,那边薛意走了过来:“陆姑娘。”
陆明舒知道她是谁,点了点头:“薛夫人。”
薛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略带犹豫地问:“陆姑娘别怪我说话直接,敢问一句,这秘法我们有没有机会?”
陆明舒神色如常,道:“自然不能无条件给你们。”
薛意一听这话,心就定了。这位的行事,她摸到了脉门,绕弯子是不行的,要的就是直接。有何所求,明白直接地说出口,她也会明白直接地告诉你有没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