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的那位公子,便一抬手指着水月庵,“进去了。”
韩裴是跟着元初一到这的,听了那车夫的话微微蹙起眉头,淡泊的眉目间透出些许焦虑,他正耍转身,又听那车夫道:“公子,您与那位夫人是朋友?”
韩裴点了点头,便听那车夫抱怨道:“那您得说说她,小的拉她过来,大晚上的也没个住处,原来说好的给两百文钱.刚进门前又说不给了,您说说……”
闻言,韩裴的眉间又现几分优色,他走回自己的车前,让这次跟他出来的小厮从车中取了两串钱,回来交给车夫,而后一言不发地来到水月庵前,抬手拍门。
门很快地开了,一个小尼姑双手合十,韩裴拱了拱手,“劳驾,我想见刚刚进去的那位姑娘,麻烦……”刚说到这,韩裴便从开着的庵门中看到正对着的观音殿灯火通明,一个女子站在殿间,正是元初一。她执散着头发,手中拿着一把剪刀,面朝殿门方向,眉间轻蹙,面露犹豫之色。
看着那把亮闪闪的剪刀,韩裴险些失声,眼看着元初一回身走到观音像下,他也顾不上和那小尼姑说话了,闪身进到庵内,疾步冲入殿中,在元初一手中的剪刀刚刚张开之时,迅速地抓住她的手腕,低喝一声,“慢着!”
元初一吓了一跳。
回身看见韩裴,又是缩了缩脖子,“你怎么在这?”
时那小尼姑也跑进来,“施主,入夜后本庵不按待男宾。”
韩裴看看那小尼姑,又看了看殿中站着的两个年纪稍大的尼姑,面色微沉。他握着元初一手腕的手始终没有松开,低声道:“跟我走,你不该在这。”说着,他拉着元初一就往外走。
元初一被他拉着走了几步,才回过神来,“去哪?”
“哪都行,就不是这。”韩裴漆墨般的眼眸中含着几分沉重,使他原本就清冷的容颜又添了几分严肃,“两个人的事不应由你一个人背负。”
元初一眨了半天的眼睛,“什么意思?”
韩裴认真地看着元初一,清晰说:“你不应有出家的念头。”
元初一默然。“我……什么时候说要出家了……”就跟她什么时候说过她没钱雇车一样……
韩裴没有说话,看看她手中的剪刀,又看看她披散的头发……
元初一看着他目光巡过的岁向,对上他无比严肃认真的双眼.突地失笑。她挣开他的钳制,转身走回正殿之中,又回头朝他勾了勾手指。韩裴走回去,看元初一指了指上面,他抬头,便见头顶悬着一排拴着纸签的铃铛,那些铃铛都用红线吊着,红线又搭在一根长长的横杆之上,另一端系着棉线,从竹杆方向扯到观音像前面供台上的线轴上。
元初一晃了晃手中的剪刀,“水月庵特别活动,剪红线求姻缘,只此一天,过期不候。”
韩裴目带疑色地看看她,又看了看她披在肩头的黑亮长发,最后再次抬头确认头上那一排小铃铛……
“也就是说……”他沉默了一会,“你没有打算出家?”
元初一哼哼地笑了笑,“好端端的我出什么家?”她本来洗漱完毕,发髻都拆开打算休息了,可梅香听说正殿的红线还审剩余的没来得及收起,便拉她一起来试试。“喂!”说着话元初一突然发现韩裴离自己越来越远,原来相距三尺,现在有五尺了,并且距离还在持续扩大中。看韩裴眼睫微垂假装没事地朝殿门方向移动,元初一笑嘻嘻绕到他身前,用剪刀尖端轻点上他的胸口,“上哪去?剪这根线每人只有一次机会,剪线之前还要虔诚祈祷,被你一闹,什么都不灵了,你害我失去大好姻缘了知不知道?说吧,你怎么弥补?”
韩裴神情微滞,眉目间难得地带了些窘色,看着他无措的模样,元初一忍了半天,终是忍不住大笑,回头将手中的剪刀抛给竹香,而后与韩裴说:“跟我出来,有话问你。”
元初一一马当先地走了出去,韩裴没办法,只能跟上。
到了院中,元初一踱了几步才停下,回头问道:“你刚刚说‘两个人的事不应由你一人背负’,什么意思?”
从今早开始,韩裴的举止言行就很反常,难道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发生了?
韩裴没有立时回答,他考虑了良久,轻声道:“今早你从叶家出来时,我见到……”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比较合适的词汇,只能挑直接的说,“那个牵着你手的男子,并非叶公子。”
元初一微窘,这厮看得还挺清楚,他当时在哪猫着了?她怎么没发现他?“他是……叶真的五叔。”解释过后,好像更暖昧了,元初一不太自在地看着韩裴满脸意料之中的神色,恼羞成怒,“这跟你说的那句话有什么关系!”
“他就是叶公子与你和离的原因吧?”韩裴放弃再想什么婉转说辞了,太难了!
谁?元初一听了个糊涂,想了半天才想明白,当即无语……“你以为我与叶真和离是因为我和五叔有私情?”
韩裴没言语,算是默认,元初一暗暗捏紧了拳头,“你还以为我受不了私情败露所以万念俱灰地跑来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