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警告信的原意是说,戚步君,对赌坊有图。不过苏晴不敢肯定,所以才让她远离赌场,又言见面再议。
元初一看着缠在自己腕上好看的手指,低低地说:“其实在揽月居门口,你就已经做好了选择,既己决定,何必自寻烦恼。”
戚步君的指尖动了动,虽有不舍,但最终,仍是松了手,眉端轻扬,自嘲地笑笑,“是我过于奢求。”
元初一细细地看着他,那眉、那眼、那纯净无瑕的容颜,她不知看过多少遍,可现在,总觉得有点陌生,或许因为他眼中透出的坚决与野心,让他带了些揉合着骄傲的神采飞扬,他终于在她面前摘掉了面具,再无遮掩。
“你会伤害他们吗?”这是元初一唯一担心的事。
威步声抬眼,“如果我喜欢强硬行事,我早已得到了想要的一切。”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元初一清雅的面容,似乎要将她牢牢地记在心中。
元初一放心地笑笑,转过身,踏出合庆园的大门,自此海阔天空,他奔他的前程,她寻她的自由,选择,其实有时候一点也不难。
“少夫人……”梅香说着吐了吐舌头,“小姐……”
“叫什么小姐。”元初一失笑,“叫夫人。”
梅香扁扁嘴,“夫人,您为什么不答应五老爷……”
元初一瞥她一眼,成功地将她后半截话瞥回去。
过了一会梅香又小声说:“夫人是气五老爷不肯马上跟咱们走吗?”
元初一笑着摇了摇头。她不再是小女孩了,她拒绝他,并非是想玩什么爱情事业孰轻孰重的游戏,她只是不想再等了,上辈子她在等这辈子她还在等,等待过于熬人,以后,她不想等了。
沿着叶府前的大路缓缓而行,元初一再没有回头,每迈出一步,她的心就自在一分,上辈于的、这辈子的郁闷压抑统统挥散,一股从未有过的轻松快意自心头升起,待走到路口,她恍若新生一般,内心舒适清畅得无以伦比,虽然下着雨,可她心里却是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哎哎?幔着,下雨?
元初一抬起头,正有几丝细雨落到她的脸上,弄得她痒痒的,她扬起一抹笑容,心情舒畅,平时最讨厌的阴雨天气竟然也变得可爱起来。
不过可爱也不能一直浇着,何况还有愈来愈大的趋势,元初一将手挡在头顶,“梅香,伞呢?”
梅香背着两个不小的包袱面带菜色,“少夫人不是吩咐只准带自己的东西么……”说着她掉头就往回跑,“婢子回去取!”
“等等!”刚说要彻底离开,转头就回去找东西,难不难看啊!不过,晚了,看着梅香动如脱兔身形矫健地飞速消失在雨帘之中,元初一无奈,她怎么不知道梅香还有这身手呢?
“竹香……”幸亏身边还有一个,“去前街找个马车,雇长途的去桐城。”
竹香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足尖轻踮,背着她的小包袱转眼也不见了。元初一不禁感叹,这都是人才啊!等安顿下来再把卫三卫四寻过来……一家人就又在一起了。
不过眼前的事…… 元初一朝旁边的一棵大树下靠了靠,正抬头研究会不会打雷的时候,一柄油伞出现在她的头顶,挡住了她望天的视线。
元初一微有诧异,正想着梅香你就快晋升武林高手了,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再一斜眼,吓一小跳。
身边的男子穿着一件眼熟的青色衣裳,长得也挺眼熟,清隽的容颜一如既往地宁静淡泊,他静静地站在那,大半个身子露在雨中,却丝毫不显窘迫,他的手臂朝元初一的方向随意地伸展着,白净的手指在伞柄上握出好看的弧度,自然而闲适。
从他束起的发梢看至他黑白分明的双眼,再看到他染了泥水的靴子,等到看无可看的时候,她哼笑了声,“路过?”元初一倒是知道他来遥州了,叶真还去和他谈了投资的事,可来这干吗?准确地说这里刚刚脱离叶家的范围,旁边也都是一些朱门大户,没有客栈大街什么的供人闲逛。
韩裴微一摇头,比雨水更为清凉的声音缓缓传来,“我一直跟着你。”
元初一默然,半天,干巴巴地说:“‘一直’是从什么时候?”
“你从叶家出来的时候。”韩裴据实而答。
“为什么跟着我?”元初一问。
“受人所托。”韩裴回答。
元初一瞪着眼睛等了一会,才不得不吐血承认他压根就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
“前因、后果,从头说。”她谆谆教导。
韩裴清亮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犹豫,微微迟疑,他开口,“元姑娘……”
元初一立时抬起手来止住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好!很好!居然连一个不相干的人都知道她恢复单身了,难道真是糗事传千里?“到底是谁、告、诉、你、的!”咬牙切齿己不足矣形客她现在的心情了。
“是叶公子。”韩裴垂眸想了想,总算没等元初一再度发问,继续道:“他托我将你送到你想去的地方。”
“什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