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搞错,到底是你的手下无能,还是庆王爷你本身就是个废物?“
元初一是气极了,才会连基本的仪态也忘了维持,赵熙闻言却仅是微一挑眉,无视叶真的错愕,轻轻将酒杯移至唇边仰头尽饮,以此掩去眼中闪过的一抹意外光芒,放下酒杯,他微微笑道:“不按我的方式玩,你会输得很惨。”
元初一怒极反笑,“如果你不是顶着王爷的名头,你现在已是沟渠中的一堆碎肉了!”
赵熙缓缓点头,大有深以为然之意,“元掌柜的名声我自然是听说过一些的。不过,我是摆脱不了这个头名了,实在是,可惜啊……”他眼中的讥诮显而易见,神情中带着满满的自信与从容,这种自信并非来自于他身份的尊贵,而是对自己本身的,深深的骄傲。
一层的火气或许不算什么,但火上浇油层层叠加起来,就算只有五层火气,也足以爆发十二分的怒意!元初一此时只觉五内俱焚,她原以为自己对叶彦的厌恶已达极限,没想到在赵熙面前,叶彦都显得可爱了。
叶真的目光移动于元初一与赵熙之间,他抿抿唇,“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么?”
“应该说你到底知道什么!”叶真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元初一立时怒不可遏,他前脚提出和离,后脚就带个男人回来,到底置她于何地!她满怀恨意地怒视着叶真,“你喜欢男人我没办法,但这些年我纵容于你,又费尽心力为你掩饰,你就这么回报于我?与我和离不成,就堂而皇之的带个男人回来,想让我知难而退?叶真,你休想!”
叶真被这一番抢白说得怔忡怅然,他站在那,血色自脸上一点点褪去,双唇微有些颤抖,“我……与子悦兄……”
“子悦兄?”元初一咬牙切齿笑得尖锐,“你连人家的身份名字都没弄清楚,就心甘情愿地铺床暖被,简直,连妓女都不如!”
叶真的身子晃了晃,面上最后一丝血色终于褪尽,他微微抿着唇角,目光不断在元初一身前的空地处游移,他想反驳,却毫无力气,既愧疚又难堪,浓重的羞耻感再一次自心底升起,杀得他慌乱无措。
“叶夫人如此责怪叶兄,未免太过份了。”赵熙放下交叠的双腿站起身来,却不安慰走投无路的叶真,而是信步走到元初一面前,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清晰而缓慢地说:“我与叶兄五年前相识于京城,交浅言深,奈何无暇多聚,只得引憾而散,甚幸,于遥州重逢,引为知己,适日相聚后不忍离愁,难以当面言别,故不欲相见,岂知……”他说到这里,邪性地一笑,身子前探靠近元初一耳边,气息大于声音地轻笑,以仅能让他们二人听到的音量说:“岂知叶夫人适时出现,将叶真的情意告之在下,在下心喜若狂,急回转,会佳人,欲在府上小住数日,以期佳人,投、怀、送、抱。”
“啪!”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元初一利落地赏了他一个耳光。
赵熙抚着脸颊,面上竟是愉悦多过恼怒,像见到了什么值得挑战的目标一样,眼中迸出兴奋难捺的异样神采。
元初一极力忍耐着不让自己过于失态,心头纠结着矛盾又复杂的情绪,她看看垂眸默立的叶真,再看看大有摩拳擦掌之意的赵熙,脚下一软,险些跌倒。
“叶夫人!”赵熙手急眼快地扶住她的手臂,轻轻捏了一把,展颜笑道:“小心。”
元初一狠力地将他推开,心底的恨意、怒火和不能置信扭杂在一处,蔓延至脑海炸开,轰得她耳膜声疼,她跌跌撞撞地离开厢房,疾步奔回自己的卧室。
“咣当”一声摔上房门,将竹香留在门外,元初一紧靠着门扉,双手按上自己胸前,感受着手掌下传来急剧的跳动,她慢慢下滑,直至坐到地上,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赵熙的话,一遍、两遍……无数遍。
赵熙的意思很清楚,他和叶真相识五年,一直没事发生,直到她追上他,说了那些胡话,他才改变心意,继续留下来。也就是说,若没有她的阻拦,赵熙此时已在回京路上,几日后到达京城,与叶真……再无纠葛。
为什么会这样?元初一紧捂着胸口,她怕一松手,自己的心会跳出来。她一遍又一遍地回想上辈子赵熙出现的时间,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赵熙出现后,叶真那足足两年时间的嗔痴哀怨借酒浇愁,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如果在她拦住赵熙前他从未对叶真产生过什么过格的想法,如果他此次一去不回与叶真天各一方,那上辈子的叶真,到底为谁而怨,为何……而死?
“为什么……”透窗而入的光芒由夕阳变成薄暗,最后陷入纯粹的黑暗,元初一怔怔地坐在漆黑的房间里,她没有点蜡烛,就呆呆地坐在地上,几年来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压上了击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想哭,却连流泪的力气都没有。
重活一遍,她究竟是为了什么!
“初一。”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叶真虚弱而恍惚的唤声,“初一,初一……初一、初一、初一……”叶真的声音越来越急切,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房门,声音开始变得有些模糊不清,“初一、初一、初……”
元初一已做不出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