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坚持跟去,男人么,都是要去做事的,她是女人,自然也该做点女人该做的事,比如说……帮沈氏布置新家。
楚楚怡人的那个院子她极喜欢,不大不小,内外分明,前几回试香的时候韩裴还与她说过,院子后面的人家似乎有意出售自家的房产,若是能买下来,打通两家,将来就算他们人口突增也够用。
想到增加人口,元初一不争气地又红了脸,不过又马上苦恼起来,看韩裴那样子,是不会委屈她随便拜堂的,一定会去元家提亲,而她那些家人,尤其是柳氏,肯定会当面让他下不来台,听说元怡订亲的时候柳氏是看了人家的几处田契房契估计了产业才同意的,那他们到时候怎么办呢?
元初一在心里合计了一下,其实金满楼加上那两处庄子若都迁至韩裴名下,还有合香居那六万两的银子,虽不算大富,但勉强也能算个小富,跟叶家是比不了的,但她一个再嫁,失了行情的,能嫁到这样的人家也算是不错了。
想了半天,心里有了定论,总算安稳下来,到了楚楚怡人,与柜台内的满叔打过招呼后,便朝后堂走去。
到了后院,沈氏正领着几个丫头在打扫院落,见元初一进来愣了愣,接着喜上眉稍,过来拉着她朝院内喊道:“干娘,初一来了。”
元初一正奇怪谁是沈氏的干娘,便见包婆婆一溜小跑地从屋里出来,手中还拿着掸子,见了元初一极为高兴,赶过来挽住她另一边胳膊,也不顾院中还有旁人,大声道:“丫头,又怀了没呢?”
元初一脸上一红,连忙转向沈氏求救,沈氏笑呵呵地,看得出心情极好,拍着她的手道:“有什么好害臊的?早晚的事。”
元初一腼腆地笑了笑,又问道:“娘,你怎地叫包婆婆做干娘?”
沈氏笑了笑,带着元初一到收拾好的堂屋去坐,坐定了才道:
“我心里早把她当成母亲了,不过以前她怕给我们娘俩添负担,不让我们认,现在咱们不再是寄人篱下了,相互有个名分,给干娘养老是应当的。”
包婆婆听了这话十分感慨,但没说什么,只是笑,元初一听到这里乖巧地起身,给她福了福,叫了声“奶奶”,立时乐得她满面生花,从怀中摸出个红包,“看看,早备下了,来,拿着。”
元初一将她当做自家人,也不推辞,上前接了,免不了又得了她几句“早点生重别”,这类的话。
送完红包,包婆婆便出去了,说是要去给元初一做包子,元初一有心过去帮忙,沈氏拦下她,笑道:“干娘操劳惯了,冷不丁让她闲下来,她不适应,随她去吧。”
看沈氏坐着没动,元初一便明白她有话要对自己说,梅香和竹香已经自发去帮忙收拾了,堂屋里只剩了她们两个,元初一坐得离沈氏较近的地方,“娘,你有话对我说?”
沈氏慈爱地点了点头,“初一,这么长时间了,我觉得你真的很好。对裴儿好,对我也孝顺。”
元初一有点不好意思,想起上次见面也没怎么说话,冷着脸就走了,十分不该。
沈氏却笑道:“你若不在意裴儿,又怎会生气?你若不生气,恐怕裴儿也下不定这个决心搬出来。”
看沈氏没有丝毫不悦的意思,元初一抿了抿唇,“娘……从何府出来,您有没有……”
她说得吞吞吐吐,沈氏却明白她的意思,叹了一声,“我的确感念何家的恩情,可,谁愿意一生寄在他人屋下?裴儿这次出来,又开了这间香料铺,何夫人与何老爷都不太高兴,但裴儿大了,既然有这个能力,总不能让他一辈子委屈。”
一番话说得元初一连连点头,沈氏的性子是懦弱且不懂拒绝,但她是个明白人,有些事也想得通。
“娘。”元初一从怀中拿出一个纸封,“这里有两千两的银票,你收着,这铺子是他借钱开的,早还早了。”说完她咬了咬唇,“这银子你别说是我出的,就说是你的私房钱。”其实她本想打合香居那六万两合伙金的主意,但何家对沈氏母子毕竟有活命之恩,唯恐沈氏为难,她便撂下不提。
沈氏接过那信封,十分动容,看着元初一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元初一见她收了,这才笑了,“娘,你继续说吧。”
沈氏缓缓地点了点头,“你和裴儿之间的事,裴儿与我说过一些,我知道你们是因误会才走到一起的,这也算缘份,不过,你们始终是没拜过堂,我催裴儿,他只说自有打算,真是急得我……我寻思着,等裴儿回来,我与他去遥州一趟,到你家去提亲,然后你们尽快拜堂成亲,可好?”
这娘俩,倒想到一块去了,不进……元初一满脸难色,挣扎半天,终于将自己心里最难以启齿的难题说出,末了红了眼眶,又说出自己的打算。
“迁名过户的事我去办,娘,你、你先别告诉他,如果我们一起去遥州,到时……到时……”她说得小心翼翼,生怕伤了沈氏的自尊,“等你与我父亲单独会面的时候,再把那些东西拿出来,若我父亲要聘礼什么的,直接在里面出便是,但是这些事……别让他知道,行吗?”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