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罚。”
沈氏进退两难地看看这个,瞅瞅那个,最终目光移到悠然而坐的元初一身上,长叹一声,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用帕子不停地抹着眼泪。
见沈氏败退,刘何氏本就难看的脸色顿时变得灰白,看着手拿竹尺慢慢逼近的梅香,尖嚎道:“春桃!快来救我!”三指宽的竹尺,抽下来估计连牙也抽掉了。
春桃抖了一抖,想要上前,但对上竹香冷然的目光,又停下不动,刘何氏绝望地看着梅香扬起竹尺,紧闭双眼正待竹尺下落,又听元初一说了一声,“等一等。”
刘何氏当即睁眼,见梅香已收了竹尺,心中一宽,正待说点狠话,谁知周身瘫软,竟是被吓得不能动弹了。
元初一笑了笑,示意竹香放开她,“你既有本事求我婆婆开口,我饶你这次也未偿不可。不过,也不知你想明白没有,你究竟是替何人受过。”
闻言,刘何氏满渗汗珠的脸上现出惊疑之色,元初一慢慢地抚平裙上皱褶,随意地道:“莫非那搬弄是非的是你的丫头?专程向你禀报的?”
刘何氏的目光即时射向紫述,想了半晌,恍然大悟地恨声道:“好哇!你这小蹄子!与何吕氏一起设计我!”
紧述的脸色不太好看,白嫩的小脸上添了些慌乱,她抿抿唇,强自镇定地道:“婢子今天未曾出过院子,不知姑奶奶在说什么。”
“你放屁!”刘何氏突然又有了力气,跳起来冲到紫述前就给了她一耳光,“我说怎么巴巴的叫我过来才说这事!赶情你们一个两个的拿我当了炮筒,把我当傻瓜!”
紫述挨了一巴掌,惊叫着躲开,刘何氏气得双眼泛红,喊春桃一起满院子的追着紫述打,看着眼前闹剧,元初一失笑。
她原怀疑是紫述告的密,不过没有证据,她才临时起意,出言相试,谁知刘何氏这么配合。至于这件事何夫人知情与否,答案是肯定的,刘何氏不过是一个嫁出去的姑奶奶,此次回来是为参加婚礼,谁会将这种事向她禀报?再说到何夫人为什么会让刘何氏这么一个有形无脑的人闹过来……元初一想,多半是想看看自己的反应。试探搅了何府喜事的到底是软蛋还是硬茬,这是个最好的机会。
“白姨娘。”元初一瞥着站在一旁不言不语的女子,“你也是代人受过来的?”元初一没忘她进门时面上的现出的蔑视神情,要说纯被利用,她不像,她更像是来看热闹的,正如现在,见刘何氏挨了打,她聪明地躲在一旁,好像她压根没有出现。
听了元初一的问话,白姨娘笑了笑,并不言语,过了一会脚步轻移,朝院门处迎去,“夫人,您来了。”
沈氏闻言连忙过去,元初一却没动,稳稳地坐在椅子上,看着仪态端庄的何夫人缓步进人院中。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何夫人吕氏惊讶地看着追打不休的刘何氏,沉声唱道:“红樱,你做什么!”
刘何氏见了吕氏也不顾紫述了,目露凶光地扑了过来,“吕逢春!你这个不要脸的只想害我!”
院中立时又乱成一团,拦的拦拉的拉,只有元初一坐在原处面不改色,暗叹这何家也算是大户,怎么会教出如刘何氏这样的泼妇?
好不容易几个丫头把刘何氏按住了,她仍是听骂不体,吕氏连忙挥挥手,“快快,带姑奶奶回去歇歇。”
刘何氏一走,院里总算是清静了,吕氏揉了揉额头,先与沈氏歉然一笑,“雅姐,真对不住了。”
沈氏急忙摆手,“夫人快别这么说,都是我……唉,对不起夫人。”
吕氏皱了皱眉,“这怎么说的,你我在阁时便是好友,现在更是如一家人一般,你倒越发的对我见外了。”
沈氏瞥了元初一一眼,难言地摇了摇头,扶着吕氏来坐到元初一为她准备的椅子上,缓缓地叹了一声,“夫人别怪罪,这……这其间,许是有什么误会……”
吕氏点点头,这才看向元初一,轻轻笑了笑,“今早有人与我说其昌无故跑到这来了,其昌那孩子,没个谱,我怕他闹出什么事情,所以就让红樱过来看看,想弄成这样。”她说着,看向白姨娘,略有埋怨地道:“风芷,我不是让你看着她么,怎么还由着她胡闹!”
白姨娘福了福身,陪笑道:“夫人也知道姑奶奶的脾气,我哪拦得住?倒是咱们这位新进门的管家娘子有手段,几下便让姑奶奶服服贴贴的。”
“哦?”吕氏讶异地看向元初一,面露笑容,“这倒要向管家娘子讨教了。”
听她们一搭一和地将责任都推到刘何氏身上,元初一哼笑一声,“说到手段,初一不及何夫人之万一,就不献丑了。”
吕氏例也不在意,笑了笑,扭头对沈氏道:“说到底都是我的不对,我忙着收回四儿的喜帖,没有马上赶过来,才闹成这样。”
听到“喜帖”二宇,沈氏愧意更深,“四小姐现在如何?”
吕氏面现唏嘘之色,叹了一声,“你也知道,四儿是个要强的人,现在弄成这样……唉。”
沈氏急得就差团团转了,吕氏又轻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