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傅姨娘一怔,之后“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唬得众人吓了一跳。
“是妾错了,还请县主责罚。”
裴蓁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傅姨娘可真是一个聪明人, 怪不得能让父亲百般怜爱,既然这般知趣,你更应该知道该跪在什么地方才是。”裴蓁不懂晋安郡主为何要对傅姨娘这样放任, 不过是一个妾罢了,若是她,在傅姨娘第一次动了犯上之心的时候,就会把人杖杀了,以儆效尤。
傅姨娘迟疑了一下,战战兢兢的起了身,双膝刚离开地面,裴蓁便笑问一句:“傅姨娘,我让你起来了吗?如果是让父亲宠的不知天高地厚了,主子没发话,当奴婢的就敢私自起身,这规矩是在外祖母那边学来的吗?”
“裴蓁,你别欺人太甚。”六娘子已是看不下去,眼底含泪的冲了过来,一把就要扯了傅姨娘起身。
“大呼小叫,这是哪学来的规矩?我的名讳也是你可以直呼的?”裴蓁冷喝一声:“我看六娘子也是该学学规矩了,我倒第一次见到这般目无尊上之人。”
六娘子一愣,惊疑不定的望着裴蓁,嘴唇微动,似乎没有想到裴蓁会以身份压人。
“六娘子,您别管我了,赶紧走。”傅姨娘推着六娘子的手,不肯起身,眼眶中泪珠滚动,生怕因她之故连累到六娘子。
“娘。”六娘子摇着头,怎么也不肯离了她身边。
“娘?”裴蓁轻挑长眉,冷笑一声:“这是哪学来的规矩?堂堂国公府的娘子竟唤一个妾婢为娘,自甘下贱,果然是小妇肚子里爬出来的,就是在教养个几年我看也是白费心思。”
“县主,都是妾的错,不干六娘子的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六娘子一般见识。”傅姨娘伸出抓住裴蓁的裙摆,连连哀求道。
裴蓁眼底闪过一抹厌恶之色:“你是什么东西,也配为六娘子求情。”
傅姨娘摇着头,眼泪簌簌的往下落:“妾不敢,求县主宽恕六娘子的无状。”
“别求她,娘。”六娘子用力扯着傅姨娘的袖摆,想要拉她起身。
“六娘子,您快和县主认错吧!奴婢求您了,您认个错吧!”傅姨娘心里又悔又怕,几十年舒坦的日子,仗着国公爷疼爱,老夫人偏袒,加之她有又庶长子傍身,不免生出骄矜之心,如今才知原本郡主若想要碾死她不过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六娘子忍不住哭出声来,因裴蓁常年随着德宗大长公主住在洛邑,便是回京也甚少住在府里,她虽为庶女,却过的是嫡女的日子,从未深切的体会过嫡庶之别,如今裴蓁住在府里,虽不得老夫人的宠,可却被高高的捧起,不说姐妹们,便是几个嫂嫂亦是对她讨好有加,又恨她处处压了自己一头,不免心有不甘,这才惹出了这场祸端。
“我错了,八妹妹,不,县主,我知道错了,您饶了了傅姨娘吧!”六娘子服了软,双膝一软,便跪了下来,同时一股巨大的羞耻感笼罩在她的心头,让她既恨又怨。
裴蓁轻轻摇了摇头:“你还是不知你错在哪了。”好端端的一个小娘子,竟因为一个姨娘下跪,这哪里又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六娘子怔怔的望着裴蓁,觉得她是有意羞辱自己,放在两侧的双手不由紧握成拳。
“你是国公府的娘子,便是庶出,那也是主子,傅姨娘是妾,是奴,你为什么要为她求情,又因为要为她下跪认错?”裴蓁淡淡一笑,眼里带着讥讽的味道。
“我……我……我知道错了,县主,我不该唤傅姨娘为娘,她是奴,我是主,她不配,是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六娘子结结巴巴的哭道。
“扶了六娘子起来,哭成这般像个什么样子,明日还要不要出来见人了。”裴蓁红唇轻弯,轻声吩咐道,又看向了傅姨娘。
傅姨娘已知她的列害,在她冰寒的目光打了一个激灵儿,随后以双膝为脚,一步步的噌到长廊外,跪在烈日之下。
六娘子不忍的别过脸去,却不敢在哭出来,生怕让裴蓁寻了由头又责罚了傅姨娘。
不管是江姨娘和七娘子几个都又惊又惧,胆颤心惊的望着裴蓁,没有她的发话,竟是谁也不敢离开一步。
“母亲惯来性子散漫,素日里待你们也是宽厚的,可你们应该懂的感恩,而不是仗着母亲好性就得寸进尺,一个个不知天高地厚,须知你们是什么身份,莫说是母亲,便是我,想要打杀了你们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裴蓁的目光似刀锋一般,刮在众人的身上,她的话虽是对江姨娘几人说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