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见面,她都要跟她说一次“对不起”,或者是偷偷在什么地方补偿她。
在初然看来,这些本是没必要的,但她却从来不拒绝梁软的心意。
如果这样能让彼此心里都好过一点儿的话,何乐而不为呢?
可现在,来来去去的道歉,她听烦了。
她有什么可对不起她的?
“当时你提出保守秘密,我完全可以拒绝,但既然答应了,我也有其中一部分责任。更何况玉树跟我结的梁子也不单单是因为你,你只不过是其中一个小小的因素而已,别给自己戴高帽。”
梁软拿了块儿干帕子给初然擦头发。闻言,眼泪夺眶而出。
手下动作没停,梁软死咬着嘴唇,仰头看着天花板,企图让眼泪倒流回去。
“随便哭,哭完了这事儿就过了。你要是还是觉得对不起我,那就好好补偿我吧,反正余生这么长,随你怎样。”
即便闭着眼睛,初然也能感受到她在哭。她哭的一抽一抽的也仍旧没忘了给她擦头发,头发都被她边抽泣边拔走了。得亏她发量不错不然过会儿准秃头。
这下被她戳破后,梁软也没再忍着,抱着她就是一顿痛哭流涕。
等她哭够了,初然起身抽了几张纸给她,“擦擦鼻涕吧,流了我一衣服。”
梁软张嘴就要那三个字,初然做了一个“停”的手势,“以后“对不起”这三个字,禁止在我面前用。”说完,在她出声前,又道,“我现在非常生气,住院一周了,身为好闺蜜兼女儿,你却一次都没来看过我。我很生气,你与其这样哭哭啼啼想过往,还不如仔细想想怎么哄我。”
完了,再次强调,“我真的,非,常,生,气!”
她强行把悲伤的气氛给调节了过来,梁软破涕为笑,想方设法的逗她乐呵。
病房里瞬间又充满了朝气。
直到后来,梁软问初然,“我那么自私,你那时候为什么一点儿都不恨我讨厌我?”
初然只是笑了笑,“人都是不尽完美的,有了牵挂有了私己,自私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
“更何况,我们是朋友。”
不过以上都是后话了,现在的梁软虽然不能理解初然跟其他人为什么不责怪她,但他们对于她的那份友情,她能真情实感的体会到。
人这辈子,遇到一群真心的朋友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
“为兄弟两肋插刀”这都是屁话,真正的朋友兄弟,会在关键时刻选择相信你,会在你遇到困难时鼓励你,更会在你犯了错误时打醒你后对你说,“醒了就好,怕什么,我们都还在。”
或许后来,我们都会被社会磨去棱角,会变得世故,会活成自己讨厌的人。但只要身边的朋友还在,那就是动力。
让你坚持在这污泥浊水的世界继续摸爬滚打努力活下去的动力。
所以,“朋友”,她得更加珍惜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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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期中考试周。
周二考试,周一的时候老初和老顾他们就已经组团过来打包这两个孩子,准备隔天送他们去学校考试。
对于明明受了重伤,却还要去考试这种事,腿上还打着石膏的两人表示异常反对,皆被他们以“能走路就代表恢复的不错。学生的职责就是老师学习,更何况考完试就接他们回医院为由,反对无效”给驳回。
第二天,两位老父亲非常隆重的把自己孩子送进了学校,还目送他们进了考场。
初然跟顾见一阵无语。
“算了,来都来了,就考吧。”初然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把拐杖放到一边。
顾见和唐媛跟她一样是年级倒数,但他们二人的成绩勉强比她高一点儿,考场是按照名次排的。这会儿初然坐在靠后门的位置,昏昏欲睡的盯着课本,那上面是原程给她划的重点。
这次考试对她来说关乎到之后能不能拿回电脑。
拍了拍脸,初然让自己重新振作了起来。
而对于他们这俩身残志坚还坚持考试的人士,最后一个考场的同学八卦纷纷。顾见那里已经围了好一群人在问这次的事了,也有人想过来向她八卦八卦,被她一记眼神给扫了回去。
只不过,即便如此,考试前的半个多小时,初然还是半点宁静都没有体会到。
也不知道谁在散播的“故事”,她跟顾见已经完全成为了大家口中警察派去的卧底,以及他们以聪明机智的头脑,勇敢冒险的精神把警察都没办法的案子给破了。
总之,这才一周,他们就成了众人口中的英雄。
教室里的人忌惮初然发脾气没敢上来问东问西,外面的来看热闹的人却不觉得。
跟围观猴儿似的,盯着初然窃窃私语。甚至有一个男生上来送了一瓶水。他一开头,初然桌上瞬间就多了一大堆零食,更夸张的是还有粉红色的信。
初然:“……”
对这样的“出名方式”以及大家的“款待”,初然有些接受不了,她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