匙给薛嘉月,吩咐她中午做什么饭什么菜。
薛嘉月简洁的应了一声,过来接过钥匙,转过身往回走。
她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怕出错就不怎么敢说话,任由薛永福和孙杏花以为她病了一场变哑了,等过后她慢慢熟悉了这里的环境才开始说话。不过说的话也都很简洁,且能不说话的时候就不说,就是怕被人抓住错。
一路到了家,拿钥匙开了院门屋门,又进了孙杏花的屋,拿做中饭要用到的米面之物。
一锅大米绿豆水饭,几张烙的饼,再有一碗拌黄瓜,一碗豆角干,等做好了,薛嘉月就将这些都放到了柳条篮子里面,外面用粗白布搭起来,以防有灰尘进去。
然后她就提着篮子去打谷场给孙杏花送饭。
孙杏花掀开粗白布看了看篮子里面,然后问薛嘉月:“你午饭统共就做了这么多,没有偷吃偷拿?”
薛嘉月还没有回答,倒是旁边也坐着在吃中饭的一个农妇笑着说道:“永福家的,二丫不是你亲生的?我怎么听着你防她倒像是在防贼?”
薛嘉月觉得这个人说出了自己心里面的话,所以就没有作声,只看着孙杏花的反应。
孙杏花心中自然是生气的。不过她也就是个窝里横的主,没啥大出息。在家的时候泼辣,出来的时候则是软如鼻涕虫。所以就算她心里再生气,面上却不敢表现出什么来,只说道:“赵嫂子,你不知道,我家这二丫惯会偷嘴。也懒,所以我这也是在教导她。”
言下之意一就是,我教导自己的女儿你一个外人就别插嘴了。
“这是你这样想。”赵嫂子又笑着说道,“我就觉得二丫最近很好。勤快,和气,浑身上下拾掇的也干净。”
又指给周边歇息的农妇看:“你们看二丫这眉眼,生的齐整着呢。等她往后大了,怕不是求亲的就要踏破门槛?永福家的,你好福气啊。”
有人夸自己的女儿长的好,孙杏花心中总是高兴的。不过她面上的笑容才刚挂上,就听到有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说道:“姑娘家生的再齐整又有什么用?自古养儿人家热腾腾,养女人家冷清清,闺女说到底不还是别人家的人?依着我说,生的再齐整的闺女,那也不如生一个带把儿的。这样在家里说话也要硬实些。”
薛嘉月知道这个妇人嫁到夫家五年就生了三个儿子,平常跟人说话的时候但凡逮着机会她就要炫耀一两句的。
不提防这里坐了十几位农妇,总有那么一两家暂且只生了闺女的。这人一杆子撂倒了一船人,总会有人心里不舒服。当下那些人也都开始阴阳怪气的怼起那个妇人来。
趁着这空隙,孙杏花给自己逼了一碗干硬的稠水饭出来,又拿了两张饼,拨了一些拌黄瓜和豆角干出来,然后指着篮子吩咐薛嘉月:“将这些都送去给你爹吃。”
又叫她:“给你爹的水饭要稠稠的,给你那个短命鬼大哥的水饭要稀稀的。饼也最多只给他一张。”
薛嘉月口中答应着,提了篮子转身就走。
走出了一段路,回过头一看,就见有一位农妇正站起来,激动和先前讥讽生闺女无用的那位农妇在吵架,险些都要冲上去打架了,被旁边的农妇拉开。
薛嘉月不由的摇了摇头。
乡下这样的事总是特别多。婆婆不喜欢自己的孙女,只喜欢孙子。做母亲的也不喜欢自己的闺女,只喜欢儿子,认为女儿只是个赔钱货,打骂是很经常的事。但她们自己何尝不是女人?女人自己都看不起女人,这该叫人怎么说呢?多悲哀。
村里的打谷场在南边,地则在西边,中间很有些路的。薛嘉月这会儿就右胳膊挽着柳条篮往村西边走。
因为正是农忙的时候,村民都在田里地里做活,村子里基本家家锁门,安静的很。不过自然也有人例外。就譬如说薛老三。
薛老三是村子里的一个闲汉。早年他家里也有几亩地,虽然他好吃懒做,但有父母耕种田地,他家的日子也还勉强过的下去。但后来他父母相继死了,这薛老三懒的都快生虫了,如何会自己去耕地?索性就将那几亩地卖了供自己挥霍。甚至后来家里但凡值钱些的东西他都拿到镇上去当了换肉心包子吃。结果现在好了,真的是家徒四壁了。
现在薛老三就坐在门槛上靠着门晒太阳。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不说,看着还油浸浸的,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洗了。
看到薛嘉月走过来,他一双眼珠子转了转,露出一口黄牙笑道:“这不是二丫?几天不见,你就出落的这样的水灵了?”
又问她:“你提着篮子要到哪里去?你三哥家里刚做了又白又软的肉心包子,正要出笼呢。你进来,我给你两个吃。”
说着,他就起身站了起来,竟然是想要过来拉薛嘉月进屋的意思。
薛嘉月知道这个薛老三在村子里面的风评不好。而且他都穷的吃了上顿没有下顿,还能在家做肉包子?可见就是在扯谎。谁知道哄骗了她进屋会做什么勾当?
于是当下一见薛老三过来,薛嘉月也不说话,连忙撒腿就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