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压住的人,在被我打的过程中,一直在反抗,可惜他失去了反抗的最佳机会。在恍惚下被我撞倒,在我坐在他身上时,他的拳头才开始有力起来,但再有力的拳头无法与全身的肌肉协调起来,也是略输一筹,更何况,我此时是典型的怒火攻心。
那人的力气被我杂乱无章的拳头慢慢地消磨无几。到最後,我实在没力气打下去了,这场闹剧才结束。
打完了,那继续吧。
我还坐在那人身上喘气,就听到卫的声音。
不会吧!这场架打得我有点忘乎所以,转头才卫大叫起来。
你以为呢?卫倒未生气,只是把下巴抬起一点,明显的嘲笑表情。
愤愤地站起来,现在还真有种自己就一痞子的感觉。眼睛横著扫了周围一圈,嘴里的话也暴戾异常,不准再笑了!
这话一出,就有几个人面露笑意,被我眼一瞪,那笑意被硬憋回肚里。
你跳不跳啊。卫不耐烦地朝我叫道。
当然跳了。
对白有些混乱,这场架下来,刚才的紧张感不知跑哪晒太阳去了,而围在附近的人,表情也不像刚才那麽幸灾乐祸,更多的是凑热闹的玩味表情。
我甩甩手臂,刚才那麽一打,手有点酸了。做完准备运动,才发现周围的人,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了,但倒没人笑出来。错!有人笑出来,那就是卫。对他,我又不能像其他人那样冲上去给他几拳,连一个瞪眼都不敢给他。我只能摸摸鼻子自认倒霉,而这件事,又岂是倒霉二字就能解释得清楚的。应该说在这里的每件事,都不能用倒霉这样风清云淡的词汇来诠释。
(7)
重新开始表演。这回我没去脱t恤,而是直接脱裤子。卫见此,只说了句好玩。,也许,我今天可以逃过一劫。
可脱裤子啊!在这麽多人面前裸露,最重要的是还要扭著身子脱。尴尬的证据──脸红,赤裸裸地表现出来。颤颤的手指,已经扣在裤子边缘,却迟迟不敢拉下。
要不是没在这里脱过,快点了。旁边有人朝我喊道。
被麒命令手下强暴的那一次,浮现在脑子里,真是不舒服的感觉。而被这样说的我,在他们看来,是不是婊子在立贞洁牌,自命清高。
心一狠,就伸手把裤子脱下。
周围的笑声重新响起,也难怪他们忍不住了。
因为上身还要扭著,而脱裤子就得弯腰,这个高难度的动作,让我的裤子卡在膝盖怎麽也脱不下。
哈哈,没看过这麽笨的人,实在、、、
抬头朝声音来源处瞪过去,那人被我一瞪,硬生生地把後半段话吞进肚里。
我现在的表情是恼羞成怒最好的现场解释。
卡在膝盖的裤子努力了几次还是没脱下,这已经够尴尬了,而我因为急於脱去裤子,结果身体不稳,整个人坐在了地上。大腿向外打开,膝盖处就耷拉著一条素色的便裤,而蓝色的底裤还孤零零地遮住羞人之处,不比底裤热闹几分的t恤挂在身上,除了不伦不类,已经没有词可以形容了。这一刻,我想人生最尴尬的事,莫过於此吧。
可这种想法在下一刻就被抛出脑外。
育来了。
卫,你的记性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差了。
平淡得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在我耳里比天籁之音还要悦耳。我做了一件十分正确的事,马上把裤子拉上。事後育说,如果我当时还继续给他丢脸,他会我今後的人生只馀後悔二字。
见育来了,卫的脸色丝毫未有变化,反而笑嘻嘻地问我,伶,你的人缘可真好啊,竟然有人给通报。说完又转向育,那表情也很夸张,育,你是来英雄救美吗?真是太感动了。
卫这个人,实在让人对他起不了几分好感。我站起来,想走到育身後,却被卫抓住。
卫,我想你的脑袋可以拿出去修理修理了。育说著,人也走近我。
今天育带了十几个人过来,而卫身边的人数也差不多,至於被卫叫来旁观的人,早就跑了。就连那几个疯疯癫癫的人,也不见影了。
整个操场只剩下两班人马。
伶,我说你还真是祸水啊,不过我喜欢,不然这生活就太没劲了。卫捏起我的下巴。
脸呈45度望进他的眼睛,那是一双嗜血的眼,是为游戏般的杀戮而兴奋还是为游戏般的杀戮而兴奋,我无法抑制内心的揣测。
你们就好好玩吧。卫说完,就把我扔向身後。
等我从地上爬起来时,两班人马已经打起来了。这个卫,说是要我来跳脱衣舞,在我看来,他更是找人打架,而我正好被他看上而已。
实力差不多的两班人马,很快就红了。这红不是流血,而是双眼通红。在这里打架斗殴没有会去用凶器的,在这集中营里权势再大的他们,对於那本守则还是有著忌惮的。
我看向一旁,是卫跟育在对打著。旗鼓相当的两个男人,在其馀人倒下时,还在那厮打。看他们的打法,不像是有练过功夫,而更像是身体的本能反应,求生的本能。
再能打也有个尽头,更何况育明显不想再打下去。
往後退了几步,育冷声道,想打架找别人去。
卫一脸神色已是乖戾,上扬的嘴角和上扬眉尾,无不在告诉别人,他多享受此时的厮打。
不过他找错人了,育一说完就准备离开操场,此时我已经站在外围了,没人可以抓到我了。
育还没走几步,卫的脚就踢上来了。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