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普遍十六五年,中型蛇的寿命十三四年,如果把两个动物的灵魂归位,此法有违寻常天道,它们就只能活到原先一半的寿命。
还有可能,在换回来那一瞬间就死了,毕竟动物是没有七魂六魄的。
这段话落地,梁凉终于懂了。
翻译过来就是,坦克和神灯就像放错进冰柜的生鸡蛋,如果强行拿出来,它们的保质期只剩一半时间了。
沉默的时候,旁边的吴燕夏率先开口,他语气坚决:“两个动物都不能死。”
梁凉莫名心中一定,非常钦佩地看着吴燕夏。
不愧是夏大仙,这么严肃说话的感觉真的好男人好有气魄!
接着,吴燕夏平静地告诉她:“你的狗还是永远留在我这里吧,以后我负责养,你再养一只新狗去。”
……他简直就是一个超级无敌变态的大男巫!
梁凉胃一阵难受,脱口而出:“坦克是我的狗!我绝对不会把它留在你这里受折磨的!”
两人彼此瞪视了片刻,梁凉下定决心不移开目光,斗胆地直视他。
吴燕夏却轻轻一哂,他重复她的话:“受、折、磨?”
她立刻解释:“因为养狗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我担心养坦克会折磨到大仙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梁凉低着头道歉,真的已经不想再过多鄙视自己,简直没救了,尊严呢?说好的勇气和抗争精神呢?
眼睛里不自觉地又酝酿着水汽,但今天却真的不想哭了,她轻声提出:“我现在能去看看坦克吗?”
吴燕夏终于移开目光:“就在里屋,你过去吧。”
梁凉沉闷地把瓜子放下,站起身子移动几步,随后意识到吴燕夏没有跟上自己,忍不住回头偷瞄一眼。
吴燕夏明明察觉到梁凉的视线,却故意不抬头,心里猜到这女孩还是不敢独自进屋看蛇。但是,他可不想再管爱哭鬼的闲事了,烦着呢。
梁凉尴尬地站了会,再偷瞄他一眼,满脸欲言又止。
吴燕夏装傻坐着,最后抵挡不住lo娘身上散发出越来越强烈的求助信号,他清楚如果继续晾着她,她就会一直在原地静静站着,站到最后绝对会再开始委屈抹眼泪。
他终于被打败,郁闷地站起来。
“你真是奇葩啊。”
梁凉敢怒不敢言地默默跟上,她其实也不想拉着他的,但谁叫另外坐着的老爷爷是行动不便的盲人呢?
她宁愿和连环杀人狂共进七天晚餐,也绝对不想单独面对一条蛇五秒钟。
两人一前一后进屋的时候,德勤山人忽地在后面开口:“当遇到改变自己命运的人,人人都会觉得奇葩。”
梁凉手足无措,吴燕夏却无奈地回他:“什么忙都帮不上就少说没用的!”
德勤山人也不生气,摸索到奶香味的瓜子,开始重新呱呱呱地磕起来。
吴燕夏专门腾出一个阴凉的房间来养蛇。蛇笼很大,专门配有假树。地面铺有人工泥土和水盆,每隔几天都会往里面倒肥硕的蚯蚓以供神灯捕食。房间配有专门的通风口,闻不到蛇身上特有的那种腥臭味。
梁凉觉得她正在下地狱。
当隐约看到通体金黄的蛇直挺挺地躺在一人多高的大笼子里,她的脚就又完全移不动了。与此同时,一只熟悉的泰迪犬正以古怪的姿势把身体缠绕在假树上睡觉。
听到声音,泰迪率先睁开眼睛。
依旧是黄澄澄的森然瞳孔,淡漠地望向外面。
它真的不是她活泼亲人的坦克呢,梁凉非常别扭地移开视线,她心里默念要勇敢要坚强,然后艰难地移开目光准备去看那条黄金蟒。
……不行,她还是不敢看。
深吸一口气。
感觉勇气还不够,得再深吸一口气。
随后……梁凉就被她之前压在舌下的瓜子呛住,开始咳嗽起来。
吴燕夏跟在旁边冷眼旁观,觉得这情况可真是一点都不意外。
梁凉大概因为紧张,越咳嗽得越来越厉害,最后她弯起盈盈的小腰,整个脸憋得通红,他只好认命地把她拽出房间。
“拜托你不要死在我家。”吴燕夏不轻不重地说,“我很怕鬼,尤其是女鬼。”
梁凉还在剧烈地咳嗽,眼泪都涌上来,听到这话只能痛苦地望着他,那幅心碎兼可怜的楚楚神情任世界上最铁石心肠的人也抗拒不了。
吴燕夏脸色也变了,他开始回忆起海姆立克急救法。
“你没事吧?放轻松,真的别紧张,你想做什么我都会答应你……”
下一秒,梁凉惊天动地的咳嗽就像拉闸样停住。
她直起腰杆,欣喜地问:“真的?”
吴燕夏顿时愣在原地,看到那软弱爱晕倒的小女仆大眼睛里滑过一丝得逞的含羞笑意,他迅速地收回原本想抱住她腰的手,整张脸变得不好看起来。
“哦,那要看你想让我做什么?”吴燕夏懒洋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