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桌子,他几乎无法维持站立的姿势。
箜篌忙扶着他坐下,想也不想便把手放到桓宗脉门上,把自己体内的灵气传给桓宗。
“箜篌姑娘,你不要浪费灵气,我这是老毛病了。”桓宗止住咳嗽,声音有些沙哑,“休息片刻便好。”他脸上的潮红很快退去,只留下苍白,仿佛连唇上的红色都也跟着退去,俊美的脸白得透明。
“在开口拦住这个人前,我就在身上放了防御符咒,符咒是宗门的峰主做的,他若是敢碰到我,就会受到法力反噬,我不会受伤的。”箜篌在收纳戒翻找了一会,找出一枚补气丹放到桓宗掌心,“你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刚才他一阵猛咳的时候,箜篌真担心他一口气上不来,连命都没了。这么好看的男人,还跟她一样喜欢的书,最重要的是在危机时刻,能为朋友两肋插刀,这样的人她希望他能活得久一点。
“抱歉,是我没有想周全。”桓宗把箜篌给他的丹药咽下,问都不问她给的是什么。
“你跟我道什么歉,你担心我有什么错?”箜篌瞪大眼睛,觉得桓宗有点傻,幸好她已经答应了与他同行,不然肯定会被人骗得团团转。
“我的意思是让你以自己身体为重。”箜篌叹气,“外面的世界很凶险,你要多留个心眼。的书里不是写了么,好看的女人有可能是要人性命的妖姬,看似天真可爱的小孩,有可能是食人心的邪物,你可长点心吧。”
桓宗看着眼前一脸“真拿你没办法”表情的箜篌,勾了勾唇角:“嗯。”
“别光只是嗯,要记到心里去。”见桓宗垂着头,长长的眼睫毛颤啊颤,箜篌也说不出重话,叹了口气,转头对站在旁边的长德道:“道友,既然事情已经查清,凶手就交给你们处置吧。”
“多谢箜篌仙子,多谢这位公子。”长德不清楚桓宗的身份,但是对方能比元婴修士速度还要快,可见修为不低,只是身体看起来好像不太好,身上的气息也很微弱,不知道是不是元神有损。
“不用客气。”桓宗表情有些疏淡,似乎不爱与外人多说话,“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诛之。”
“不知公子高姓大名?若是公子不嫌弃的话,在下想请公子与箜篌仙子用些茶水点心。”长德并不在意桓宗淡漠的态度,他有意与两人交好,表现出来的态度十分亲和。
桓宗没有直接拒绝或是答应,而是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箜篌。
箜篌不想落长德的面子,但是她担心桓宗的身体,还是出言婉拒了。不过她没有拿桓宗的身体说话,只是昨晚没有休息好,今天精力不济,担心扰了长德与绫波的兴致。
“既然如此,还请仙子与公子先休息一晚。在下明天在摘星楼设宴,请二位与诸位道友饮几杯淡酒,还请诸位赏脸。”长德知道绫波行事冲动,得罪了不少人,想借着设宴,打消众人心中的不满。
在场众人除了实在不能留下的,其余的人都欣然答应。平时他们连跟昭晗宗弟子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这次能参加长德设的宴席,回去以后够他们吹几百年了。
大宗门的掌派弟子就是不一样,不仅修为高,气度不凡,说话做事也让人心里舒服。
见长德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箜篌无法再拒绝,只好答应了下来。
“那么在下明日在摘星楼恭候诸位。”长德处理好一切,就把绫波跟灰袍修士都带走了,他怕把绫波留下,又会惹出一堆事情来。
等昭晗宗的人走了,杜京期期艾艾凑到箜篌面前,陪着笑道:“师叔祖,小辈无知,之前多有得罪,还请师叔祖不要介意。你就当我是条狗,眼神儿不太好,日后我绝对不干这种事儿了。”
“你想当狗,我还不想有个狗孙子呢。”箜篌指了指旁边的,“坐下说。”
“多谢师叔祖。”杜京狗腿的坐下,还不忘朝桓宗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桓宗低头给自己倒了杯茶,不去打扰这对“祖孙”之间的谈话。
“你是不是猜到昨天晚上有可能出事?”箜篌直截了当道,“昨天晚上你们父子那么快就调齐护卫,是早有准备?”
“师叔祖,我就是一个上不了墙也不想上墙的纨绔,我哪能猜到这些?”杜京挠着脸笑,像是只坐不住的猴子,“这不就是一时见色起意,踢到铁板嘛。”
“真的?”箜篌挑眉。
“真、真的。”杜京有些底气不足,“这种事无凭无据,谁能确定是真是假?”这事传出去,会闹得整个邱城人心惶惶,可若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又担心真的有邪修作乱,导致更多的人丧命。所以昨天很多客栈都有他安排的人在,唯一没有安排人的客栈,只有这一家。
当时他想着这家客栈有昭晗宗的人,邪修胆子再大,也不敢在这里动手,哪知道人家胆子就是这么大,还专挑昭晗宗的人动手,这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早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昨天就该留下来,说不定那个婢女还不会死。
箜篌明白了他话里的未尽之意,点了点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