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萧祁的手臂,“店里当时还有人?”
“没人,我走的时候锁了门…”
“那怎么…”
姜谢途知道井傅伯想问什么,索性又抽了一口烟说,“我们俩想起来桌上还有些店里的文件,进去之后他应该是忘了东西就在桌上,朝着小屋走过去。我拉他出来,不小心摔倒撞了一下。”言简意赅,姜谢途省略了些细节,淡淡的说完后将手里的烟扔在地上踩灭。
“那现在店里情况怎么样?”
“我们俩来医院的时候火势已经控制住了,消防队说不会有问题。明天应该会有人联系我,到时候才能知道具体的情况。”
井傅伯听完点点头,“店里人没事儿就行了。”
姜谢途无奈苦笑,心里不是滋味,“先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
一连串的状况起起伏伏,容不得萧祁思考。停下片刻,他这才意识到个麻烦…今晚去哪儿?
井傅伯凑近萧祁,像是看穿了他眼中的困窘,“你今晚…要不跟我待着?”
萧祁下意识抬起头与他对视,紧随其后又是一阵尴尬。
站在一旁的阿辰听到这几句话,主动为萧祁‘排忧解难‘,“你要不今晚就直接去我家吧…咱们下午那会儿不是说好你过段时间先去我家里住,现在就当早几天过去。”
阿辰身旁的严灵无奈皱眉,伸手拽了拽阿辰的衣服,当着井总的面也不好吭声。
萧祁轻舔自己的嘴唇,侧头看向阿辰,“那要不今晚…”
他的话还未说完,井傅伯抬起手抓住萧祁的右手手腕,“跟我待着吧…”他的声音很轻,刻意压制着情绪好让这句话平静完整的说出口。井傅伯没有用力,掌心的温度却顺着萧祁的皮肤肆意流窜。
萧祁低下头,不愿、不忍去看井傅伯的眼睛。他张开嘴,‘不好’与‘好’在嗓子口并驾齐驱。前者需要勇气,后者畏惧危险。萧祁迷惘挣扎,不知应该如何选择…亦或者,心中早已有了选择,只是无法正视面对。
“邀请人家去你家好歹也收拾一下…”姜谢途回头对着阿辰嘟囔了一句,意味深长的将手里的跌打消炎药递到萧祁面前。
阿辰迷迷糊糊,看了严灵一眼后皱眉,“他又不是没去过,都是大老爷们,屋里乱点有什么关系。”
严灵揽住阿辰的手臂,凑近他说,“你送我到附近的地铁站吧。”
萧祁盯着姜谢途的手臂,片刻之后倒是井傅伯主动松开了萧祁的手腕。他接过姜谢途手里的那一袋子药,打开看了看问“医生怎么说的?”
“不严重,没伤到骨头…过段时间就没事儿了。”
“好。”井傅伯礼貌的对他点头,侧目看了看一旁发愣的大壮,“你快带他回去吧。”
第57章
目送几个人离开,萧祁站在医院大门口甚是局促。周围人来人往,患者或者家属络绎不绝,可他却觉空气瞬间便的安静,而井傅伯每一个动作都像是被放大一般。
“这边走吧。”井傅伯伸手轻轻抓住萧祁的手指,颔首用眼神示意他跟着自己。
萧祁说不上的烦躁,抽出手指主动走到井傅伯身前,“您…怎么没开车?”
“嗯…”井傅伯不动声色追上他的脚步,并排而行娓娓道,“今天周五,路上有些堵车。我刚刚把车停在两个路口之外,那边堵死了。”
难怪井总大冬天出了一身汗,两个路口千余米的路程,井傅伯不知揣着什么样的心情。萧祁心口处蒙上了一层不知何物的屏障,驱散先前的烦躁,散出唤作‘喜悦’的种子。他吞咽口水,侧头瞄了井傅伯一眼,“那是陪你走过去取车?”
“好。”井傅伯的神情已恢复淡然老成,他索性问萧祁的意思,“你要是不想走,在这儿打个车也行。”
“我…都行。”萧祁答得随性,脚下的步子却不见放缓。
井傅伯回望他,一并向前走着,“那就过去吧。”
萧祁跟着井总走进小区,这地方他之前来过一次,揣着勇气准备找‘井傅伯’谈判的那次。井总在小区门口停了片刻,下车与门卫交代了几句话。萧祁透过车窗往外看了看,入了冬剩下的便是些长青的植物。南风不比北方,冬日潮湿阴冷,萧祁将车窗摇上去,转而往暖气出风口凑近。
井总的复式公寓一片漆黑,按下开关亮堂了,可空间还透着死气沉沉的味道。
井傅伯转身关上门,换了拖鞋对萧祁说,“我帮你拿换洗衣服…睡衣,你穿我的行吗?”
折腾一晚上,萧祁这会儿当真感到有些倦意。上了车、进了屋,都已经和井傅伯共处一室,萧祁自然也懒得再跟他推拒纠缠,“行,谢谢您了。”
井傅伯脱掉外套随手放在沙发上,转身上楼。萧祁闲来无事走到窗户前,呆呆朝外看去。灯火通明的上海日新月异,身处其中尽是迷惘与困惑。皎洁的月色之下,萧祁深呼吸,不愿去想那途着火的事情,烧掉的是他为数不多的行李,烧掉的还有他仅存的东西。
萧祁的视线最终停留于那盆文竹之上,枝叶似随他的眼神起伏,形成无垠连绵潮汐,连贯了时间。起点是萧祁将最初那盆文竹放在成泰的时候,而终点…终点呢?
听到井傅伯下楼的脚步声,萧祁收回视线望向他。
井傅伯手里拿着干净的换洗衣物,俯身放在沙发上,“你去洗澡吧,胳膊能行吗?”说着,他转而拿起先前那件外套,走到门口挂在衣架上。
萧祁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