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却折了大脚趾。
府医弄了个夹板,把四皇女的右脚夹起来绑着,包成了个粽子,送到端王殿下的卧房。
谢逸华被胞妹的哭声给折磨的头疼,真没想到平时只是流着眼泪掉头就跑的小丫头认真哭起来能掀了屋顶。
她在院子里黑着脸问崔春羽:“崔长史,谁给你的令,让你把四殿下送到本王卧房里的?”
崔春羽揣着明白装糊涂,一本正经解释:“微臣是怕殿下不放心四殿下,放到后院里也不合礼数,各院里都住着侍君们,虽说四殿下还小,可也……不好送给侍君们去照顾吧?想来想去,也就殿下卧房里合适。再说——”她拖长了调子,悄悄观察谢逸华的神色:“殿下常年在外,正好借此机会与四殿下胼足而眠,联榻共话。”
瞧,微臣替殿下您想的多周到啊?!
崔春羽恨不得伸手向端王殿下讨赏,请她嘉奖自己办差周到。
谢君平一瘸一拐过来,裤腿也卷着,露出包了一圈白帛的小腿,府医调了消肿的药敷着,说是过两日就消下去。
她幸灾乐祸的取笑谢逸华:“我还以为端王殿下百毒不侵,原来是怕见人哭啊!银腰你可记下了?”
银腰蓝色的眸子里微微透着笑意:“谢世女,恐怕你哭出一海子的眼泪,端王殿下也不会心软的。这招管不管用,它分人!”
作者有话要说: 端午家里来人,过节好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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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谢佳华扎根端王府之后, 才发现事实与自己想象的有出入。
端王后院里一众侍君听闻四殿下受伤,住到了端王正院,无不发挥所长, 展现“庶姐夫”对妹妹的关怀, 有炖汤的有送补药的,没过两日连衣裳鞋袜都送了来。
按理来说,姐姐的夫郎们是应该在妹妹面前避嫌的,可奈何四皇女未成年, 尚属于半大不小的孩子, 着实是需要长辈关心的。
谢佳华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端着碗燕窝粥极缓慢的往肚子里灌, 一旁还有端王侍君的关怀。
“……殿下素疼幼妹,我们兄弟都是知晓的, 只是殿下久在宫中,轮不到我们兄弟照顾。难得殿下客居王府, 正好让我们兄弟好生照顾几日, 替殿下略尽心意。”
谢佳华心道:她才不疼我呢!
谢逸华能够两年出游不回,连封信都不肯寄给她, 回来就找茬挑刺, 又哪里当我是同胞妹妹了?
端王从外面回来, 见到正房里乱糟糟一片,后院里叫不上名字的侍君们跟才从笼子里放出来的一群鸟般叽叽叽喳喳个不停,吵的人头晕。
谢佳华坐在床上,享受着众侍君的殷勤, 她都要怀疑这些是胞妹的侍君,而非她名下的男人。
她皱皱眉头:“你们怎么在这里?”
端王府这些侍君们在没被赐入王府之前,无不是心怀憧憬,梦想与端王双宿双飞,但是真正进了王府,住上个一年半载,就渐渐能品出味儿来了。
王府后院除了不克扣份例,饮食不错之外,哪怕雕梁画栋,也跟真正的冷宫没什么本质的区别——根本沾不了端王的身子。
端王生的着实让人心动,一眼瞧过来,让他们心跳加速度,手足无措,但那只是漠然的一瞥,纵然端王视他们如后院的山石花木,他们也舍不得离开。
谁都肖想着有朝一日能够近了端王的身,替她生下一女半男,也算是心愿得偿了。
端王的冷漠常人难以预料,一年年苦捱下去,算着她年纪也不小了,没想到有好消息传过来——女帝赐婚安定郡公。
王府里未来的男主子位高权重,还是个沙场征战的悍将,乍一听让人心慌,但内中有细心胆大的派人去打听过了安定郡公其人,于王府后院众侍君无不是喜事一桩。
没错,安定郡公曾手握兵权,战功赫赫,可床榻上的小意侍奉……他做得来吗?
男儿家重颜色,后院里这些人随便拉一个出来,哪怕是洒扫的小侍,恐怕生的都要比安定郡公美貌许多。
端王府后院这些男人们被冷落多时,从不曾近过端王的身,这些年也曾猜测过端王是否有隐疾,等到她的亲事终于订下来,且对手无论是在容貌还是才情以及……床榻间的本事,恐怕都与他们差了十万八千里,众侍君无不是磨刀霍霍,擎等着喜事办完之后大家分宠。
——正夫能守得住名头就不错了,难道还想霸着妻主不松手?
那也得有这本事!
众人犹如在黑暗之中看到了一线光明,比之被礼部官员折磨的欲生欲死的安定郡公急切盼望成亲,王府众侍君们的迫切之情也不遑多让。
内中一位极会说话的王侍君柔声道:“四殿下在府里养伤,殿下又要去外面应酬,还要跟崔长史准备成亲事宜,我们兄弟无甚本事,却心怀赤诚,想要替殿下分忧,便想着照顾好了四殿下,也好为殿下分忧解难不是?”
谢逸华昨晚果然没跑出崔春羽的算计,跟谢佳华同榻而眠。姐妹两年常年疏远,平日相处犹如斗鸡,睡在一张床上便极为尴尬。
谢佳华脚疼的厉害,起先在被子里还忍着,结果躺了半个时辰没睡着不说,反倒疼的小声哭起来。
谢逸华万般无奈,爬起来点灯开药,一贴安神止痛汤药下去,她才能一觉好眠到天亮。早晨起来看到身边枕头上微微留下的印痕,谢逸华连人影子都不见了,心里居然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