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把无关旁人拉扯进来!”
崔春羽不敢接话了。
相比起端王府里冷如冰窟,众人噤若寒蝉的氛围,关鸠宫里却是一派和乐。
淑贵君询问关晴:“端王接到旨意,可欢喜?”
关大侍这辈子谎话说多了,讲起来跟真的一样,都不带眨眼:“端王殿下接到赐婚的圣旨都欢喜的傻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女帝轻抚着贵君的手,又笑又叹:“皇儿多年不肯娶夫,原来是喜欢安定郡公这样儿的。还是锦儿了解皇儿的心思,这才能玉成此事。”虽然女儿的审美观有点让人难以接受,但是做母亲的也不忍心拆散了有情人。
淑贵君姓蓝名锦,时年三十五岁,娇羞的偎入女帝怀里,柔情似水道:“锦儿在这宫里,也就只有陛下与两个皇儿。言儿她自小寡语,若不是陛下钦赐开言为乳名,恐怕如今还是个孤僻性子。我做父君的,总盼着她过的称心如意,不要孤孤单单一个人!”
他办成了一桩称心如意的事情,声音里都似抹了蜜,想象一下改日谢逸华进宫来谢恩的场景,不由便露出了抑止不住的笑意。
关大侍带着殿内侍候的人悄悄儿退了出来,还能听到女帝比平日更要轻柔几分的声音:“锦儿陪了朕十几年,朕哪有不知道你心性单纯的。这满宫上下也就只有你视朕为妻主,一心一意侍奉着,再没旁的心思。”
关大侍:只怕皇夫听到这话,要冤枉的哭出来!
端王与安定郡主赐婚的旨意下来之后,京中顿时议论纷纷。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魏王世女谢芷华,她被谢逸华揍了一顿之后,在王府里休养了好几日,面上青肿未褪,便逮着府里的小侍使劲折腾。
常佩雅与吴思阳相携前去“探病”,讲起此事皆有些后怕:“京里到处在传,端王殿下与世女为了姓燕的大打出手,没想到陛下也真能下得了手,居然将姓燕的赐给了二皇女!”真要论起心狠,没人能比得上皇帝陛下了,这么丑的男人也敢给自己女儿塞。
谢芷华心有余悸:“你们哪里知道端王的厉害,太女殿下小时候都不曾欺负过我,唯独她小时候老是逮着我揍,还跟陛下说是教导我。万幸后来她自己想不开,离宫跑去崆峒山读书。”在宫里遇上谢逸华,简直是她的童年噩梦!
但魏王却喜欢把她丢到宫里去读书,三岁开蒙,四岁上就住到了宫里跟皇女皇子们一起读书,魏王府里的小霸王进了宫都快被二皇女揍成鹌鹑了。
常佩雅:“……”
吴思阳:“……”摸摸身上隐隐生疼的地方,还有几分不甘:“陛下不是对太女殿下很严厉吗?”严母也会迁就这样的熊孩子?
谢芷华:“……”她能告诉这俩人,谢逸华熊的很有技巧,每次揍她都能在女帝面前找出正当理由吗?
谁说她小时候不说话的?揍起人来凶的要命,大道理一套一套,却在女帝面前装乖巧,从小就有一肚子心机。
现在居然教她娶燕云度那个丑男做正夫,可不是报应吗?!
谢芷华又高兴了起来,吩咐身边的小侍:“去告诉正君,为端王殿下厚厚备一份大婚的贺礼,到时候我亲自登门道贺!”
世女正夫常年被谢芷华冷落,避居偏院,妇夫极少合房,对外的说词是常年卧床生病,从不出门应酬。府中中馈明面上是魏王正君在打理,实质上所有的琐碎事情还是世女正君在料理。
也只有这时候,谢芷华才能想起来自己那位正君的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 ……谢君平要笑翻了!
第十九章
谢君平被谢逸华吓到,在求助了亲爹之后,只得到一句话:“安定郡公身手应该不错,能得此佳婿为父亦心安,将来你胡闹若是不肯听劝,让他打折了你的腿,想来你也能安生些日子!”然后……就被顺义候正君给赶出了小佛堂。
她将小佛堂的门捶的咚咚直响,扯着嗓子要哭:“父君,您是谢逸华的亲爹吧?”这腔调都毫无二致。
顺义候正君使个眼色,他房里侍候的几名手脚粗大的大侍跟拖死狗般将谢君平扔出了院子。她灰头土脸回到自己的院里,还没等想到好主意,就听到个石破天惊的消息:坊间都在传端王殿下与魏王世女为了安定郡公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凤帝作主将安定郡公赐婚,配给了端王做正夫。
谢君平只差跪下来直呼陛下英明了!她捂着肚子笑倒在榻上,直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哎哟端王殿下,这可怨不得我啊!您自己想娶就算了,还要装模作样给我拉郎配!”
侍候的小子站在榻边拦着她,生怕她高兴过头,从榻上掉下来。
她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谢逸华能做出争风吃醋的事儿,此人心肝五脏都冷如铁石,冷漠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不说早年淑贵君一年往崆峒书院送去多少东西,就连书信也几乎是一月一封。亲生的父女,仇恨倒似化解不开一般,凭是多少温情攻略都打动不了。
谢君平迫不及待的命人去库房里寻贺礼:“端王殿下的大喜事,我怎么能不去道贺呢?”兴高彩烈催促侍候的小子翻箱倒柜的打扮,将新做的衣衫摊了一床,这才寻出套可心的上身。
她身边侍候的小侍心道:不知道的还当您是去瞧热闹呢?这哪里是去道贺啊,分明是添堵!
谢君平却迫不及待收拾停当,打扮的光彩照人,才出了院门就被人拦住了。
“谢女君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