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正在寻食的小狗在门边徘徊,端了粥碗走到门口,将碗放在地上。
小狗闻到粥香,小心的挨了过来,看了眼蹲在一边的容华,却不敢靠近。
容华起身退开,和气道:“吃吧。”
小狗这才小心翼翼的试着靠近,不见容华赶它,才凑了头到碗边轻舔了舔,又抬头看容华,见他仍是和颜悦色才将头埋进碗里,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尾巴不住的摇动。
白筱跟在他身后看见,不知是何种滋味:这小狗甚是可怜,给它碗粥吃,本是应该,但这粥却是她战心拿回来给他的,一路上小心护着,唯恐撒了。
他到好,吃了一口,便尽数拿去喂了狗,“你把我给你的粥喂它?”
他依在门框上,白袍和随意都在颈后的墨发随着夜风轻飘,转脸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不过是想不欠我人情,这粥我受了,人情你无需再欠,至于我吃,它吃,有何区别?在我看来,它比我更需要吃的。”
她被他一句话噎得半天才说出话,“当然有区别……你是人……它是狗……”方才见他明明喜欢的神情,那时她觉得好开心,比自己吃那碗可口的粥更开心,再看吃得甚欢的小狗,慢慢咬紧了唇辫,她不是愿意让这只小狗挨饿,只是……如果不是用这碗粥喂它就好……
容华不再说话,又回身去厨房拿了些没吃完的冷饭倒在粥碗中,好让小狗吃个饱。
小狗吃饱了朝他摇了一阵尾巴才跑开。
白筱看着地上空碗,心下气苦,对他又寻不出骂处,这么算了,实在不甘心,跺脚道:“那碗是要还人家的。”
容华关了院门,取了块碎银抛给她,“够你买一叠的碗赔于人家。”
白筱握着银子将唇咬紧,气恼的瞪着他,谁稀罕他的银子,见他闲然的坐回石桌边,用手指轻摩琴身,全然将她的好心当驴肝肺,脸沉了下来。
抬手将手中银子向他手下的琴狠狠砸了过去。
他手掌轻移,不着痕迹的护了琴,银子砸在他手背上,留下一道淤痕。
白筱望着他手背上的淤痕,又有些后悔自己的任性,扭身进了屋,“砰”的一声摔上房门,滚上床,蒙头便睡,也不理会,他睡哪里。
在床上也不知翻滚了多久,一直听不见院中有何动静,爬起身,从窗口望出去,见仍坐在石桌边,不曾动过,抬头望着天边明月,目光清冷,也不知想些什么。
低头见他指间绕着一粒艳红的耳垂,胸口一堵,鼻子发酸,原来他已经见过珠儿,他此时心里想什么,不用想已然明了。
他说过,给一个女人做了一阵子的饭,那女人是谁也不难猜,不过这些事实在与她无关。
白筱深吸了口气,也不知为何心里会如此憋闷难受,重新倒下身,扯了被子将头蒙住。
那一夜她睡的甚不踏实,一会儿梦见风荻带了人来捉她,一会儿梦见珠儿挽着容华的望着她冷笑,一会儿又梦见浑身是血,苦寻着她的莫问,想要问他在哪里,他却消失不见了。
白筱惊出了一身冷汗,要醒,却怎么也不得醒。
害怕中,被一双手臀揽入怀里,枕着他宽阔的肩膀,淡淡的梅香一阵一阵的飘来,她突然感到莫名的心安,朝着那梅香传来处挪了挪,再挪挪,直到身子被什么东西挡住,再挪动不了分毫,鼻息间满是清冷梅香,因一夜恶梦崩痛了的身子才算软松下来。
这种感觉实在舒服,也实在熟悉,无意识的抬手摸索着他中衣系带,顺溜的扯开,小手熟络的滑进他的衣襟,抚过他结实的腰间肌肤,环到他背后,将他揽了,娇小的身子紧贴上去,他的体温隔着衣裳源源传来,直到这时,她的心才完全平落下来,低喃了一声,“容华君。”
实实的睡了过去。
容华浑身一震,崩着身子没敢动弹,借着窄小的窗口投入的月光,见她沉睡未醒,这一系到动作全是无意识的所为。
这一幕虽然未曾在梦境中见过,但那种熟悉感却萦绕着他久久不去。
那声梦呓的“容华君”虽然与他在梦中常听的语调不同,但声音却是一般无二,胸中波澜顿涌,只怕当真是她了。
第207章 没这么好心
容华收紧手臂将她揽紧,面颊紧抵了她的额角。
胸间一片汹涌,鼻子一酸,竟有泪往上涌,闭眼咽下涌上的泪,心里却久久不能平息。
不管再多坎坷,他不会再失了她。
良久待得情绪渐稳,才慢慢睁眼,锁着她月光下的白皙面颊,再也挪不开去。
她青发散开,铺了满枕,露出的耳珠在月光下晶莹剔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