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啊……”
司韶冷冷道:“我这脾气,已经好了很多了。我顺河而下,来到**县,打听到了你的消息,知道你被曲南一下令封入薄棺放火烧死,也知道那些村民对你不敬。你一个呼风唤雨的人物,却被这样的升斗小民刁难得,如同丧家之犬四处逃窜,实乃大悲。”
胡颜在司韶的肩膀上蹭了蹭发痒的额头,并在心里感慨道:当初的小屁孩已经这么高了。她推开司韶,仰头问道:“所以,你给村民下毒,让他们不能见阳光?只能如同鬼魅一般昼伏夜出?所以,你放火烧了县衙大堂,赤-裸-裸地挑衅曲南一?所以,你在白子戚的马前放了一块巨石,拦住他的去路?所以你给白子戚的马下*,让它……咳……享受当种马的极乐?所以,你随我去苏家,暗保护我,却吓得唐悠昏死过去?”
司韶的呼吸一窒,他知道胡颜非比常人,却不曾想到,她竟完全洞悉了他的一举一动,唯他一人觉得自己隐身得极其成功,还在暗处沾沾自喜。如此看来,自己就像一个跳梁小丑,再次娱乐了胡颜!
司韶心恼火,冷哼一声,道:“小惩而已!若是你不让我管你的事,他们岂能活到今天?!”随即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放火烧了曲南一的县衙?”其他事情,他做得时候并非没有留下痕迹,最起码,胡颜就是当事人之一,想要从窥探一二,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她是他的半个师傅。
胡颜笑眯眯地道:“因为,我就坐在县衙斜对面的酒楼门口,看着热闹呀。”
司韶瞪起了眼睛,吼道:“那你不叫我?”
胡颜耸肩:“我可是一个守信誉的人,说不见便不见,不像某人,以为毒瞎了双眼,就是不见。”
司韶哽了一下,突然五指成爪,去抓胡颜的肩膀。
胡颜转身躲开,同时掏出铜板,向四周洒去,然后屏住呼吸,站立不动。
司韶竖起耳朵,想要听清楚胡颜的方位,却只能听见杂乱的铜板坠地声。
胡颜眸光一凛,连接快速脚踹向司韶的腘窝(膝盖后面的菱形凹陷),司韶一个不妨,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再想挣扎着起来,却觉得双腿重如灌铅,竟抬不起来了!
司韶又羞又恼,吼道:“你又这样!”
胡颜绕着司韶转了一圈,笑吟吟地道:“又怎样?又迫使你罚跪?记得,我和你说过,想要不受任何人的惩罚,就要将鞭子攥进自己的。”拍,鼓掌,“不错,你这鞭子用得不错,抽起人了确实挺疼。”眸光一冷,声音一沉,在司韶腰上一扯,直接拉出了银色长鞭,啪地一甩,一棵大腿粗细的树干,竟被硬生生地劈成了两截!
胡颜道:“你今年就好好儿听着,我是如此抽这些树木的。”靠近司韶的耳朵,低语道,“为何不抽你?呵……因为,你这些树木还不如。你长了一棵榆木脑袋,却是死木疙瘩。这些树木,好歹还有几分能耐,被抽断了枝干,还能生长。你,不行。”一甩鞭子,啪啪数声,周围的树木竟如同被雷劈一般,横竖八地折损一片。
司韶每听见胡颜的一声鞭响,脸就红上一分。到了最后,他实在是再也忍受不住这种*裸地羞辱,吼道:“好了!好了!我……我知……知错了。”
胡颜一甩银鞭,啪地一声抽到了司韶的臀上。皮开肉绽。
司韶的身体绷直,咬牙道:“不是不稀罕抽我吗?!”
胡颜无辜道:“天黑,滑。”
司韶垂下脑袋,攥紧拳头,真是……恨呐!
胡颜用鞭柄挑起司韶的下巴,盯着他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道:“几枚铜板,就能乱你阵脚,取你性命。下次,不许如此任性妄为。”
司韶想要扭开脸,不看胡颜,但一想到自己压根就看不见,于是干脆装死。
胡颜一看司韶那个小样子,忍不住笑了笑,道:“得,别装死了。别人装死闭眼睛,你装死那副鬼样子,却是死不瞑目,看着就吓人。”
司韶有种自尽的冲动!但前提是,他要先杀了这个老祸害!
胡颜在司韶的腘窝处踩了两脚,道:“起来吧。”
司韶咬着牙,从地上站起身,气得想要狂奔离开,却知道自己看不见,乱跑除了丢丑,娱乐胡颜,什么都做不了。
胡颜接着道:“还是那话,想死我,行,拿出真能耐来。就凭你现在这幅死样子,在我的人生话本里,只能被一笔带过。某年某月某人,因刺杀胡颜不成,反被其杀。对了,你去把青苗村的蛊毒解了。犯众怒的事,轻易不要做,有违天和。”
司韶抿了抿唇,终是冷静下来。他将胡颜的话听进了心里,冲着她伸出,沉声道:“回县衙。”
胡颜有些诧异司韶能这么快就认清行事,心高兴,屁颠颠地将小放进司韶的心里,任他攥着前行。
快到县衙的时候,司韶道:“你抽我屁股,是报当日我抽你之仇吧?”
胡颜被人揭穿,咧嘴一笑,拒不承认道:“哪能呢?我是那么记仇的人吗?”
司韶点头,首肯道:“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