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的三个字带着一股神奇的魔力,如轻柔温暖的水波,缓缓流过燕其羽的心间。她在这一刻有了后盾,更有了勇气,可以去面对那十几根又长又尖的“武器”。
……结果五分钟之后,燕其羽宁可刚刚没让男人留下来陪她。
她怎么能预料到,针灸是要脱衣服的!
她今天穿了一件圆领套头薄毛衣,大夫告诉她一会儿要施八针,她的领口太小,下不了针,让她必须把外面的衣服脱了。
幸亏燕其羽除了内衣以外,还在外面穿了一件吊带衫,要不然脱了毛衣后就要走光了。
可即使这样,燕其羽依旧羞得满脸通红。她装作不经意的瞥了于归野一眼,犹豫的想让他离开,但刚刚是她开口让他留下,现在就轰人家走,实在是太没礼貌了。
她只能颇具有阿q精神的在心里安慰自己:夏天的大街上,穿抹胸小背心的姐姐都不少见,她的吊带衫还比人家多了两根带子呢。
好在于归野颇具绅士精神,他注意到了她的窘迫,拖了把椅子在病床前坐下,主动转过身,只把背影留给她。
这样一来,他既没离开她的视线,也不会因此占她便宜。
燕其羽怎么能不懂他的意思?她嗫嚅着说了声“谢谢”,觉得欠他的人情再也还不完了。
于归野面朝白墙,视线里除了白色只有白色,可他的听力却是从来没有的敏锐。
他听到护士小姐走进了诊室里,帮助燕其羽脱下衣服,因为牵扯到患处,女孩难免发出一两声痛呼,那声音很低很轻,压在喉咙深处,像是一只猫咪发出的细细的呜咽,小的几乎听不见,却没有逃脱他的耳朵。
这是他头一次知道,原来衣物与皮肤的摩擦声是如此的暧昧,而女孩隐忍的呼痛也可以如此动人心弦。
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下意识的攥成拳,又在下一秒强迫自己放松。
然而他的后背却比刚才挺得更直了。
在他身后的病床上,燕其羽侧躺在那里,今天早上花费她半个小时才编好的长发垂落在另一边肩头,她微微伸长脖子,露出了僵硬疼痛的患处。她的锁骨又细又平,身上几乎不见汗毛,在灯光下像是一尊美妙的瓷娃娃。
她的视线正对着男人挺拔宽阔的后背,令人无比安心。
护士拿酒精棉帮她擦干净脖颈,冰凉的酒精接触到细嫩的皮肤,另她微微一抖。
护士笑话她:“这还没扎呢,就怕了?”
燕其羽猫叫似的:“嗯……”
背对着她的男人闻言,身体立即向着病床的方向转了九十度,从背对病床变成了侧对。可他的脸却依旧瞥向一边,恪守底线,不去看身旁这位只穿了吊带衫的女孩。
他伸出一只手搭在床上,温柔的说:“实在害怕的话就抓着我。”
男人的手刚好伸到她脸旁,燕其羽便红着脸,悄mī_mī伸出一只手,牵住了男人的袖口。薄薄的风衣外套上还带着男人身体的温度,鼻尖萦绕的是一股好闻的男士香水味,带着檀香,又有点松木的香气,冲散了燕其羽身上刺鼻的酒精味。
现在医院的针灸用针都是一次性的,不锈钢质地,分成不同型号,每一颗针装在密封的小袋子中,需要几颗针就取几颗。
老主任选了两颗粗一些的针当做主针,又在最细的里面选了六颗。他右手持针,左手按压在燕其羽脖子上,寻找着下针的穴位。
“放松点!别绷的太紧!”老主任批评她,“你这么紧张,肌肉会更受伤的。”
燕其羽为难的说:“我没办法不紧张啊……”
老主任用脚踢了踢于归野身下的椅子腿:“病人家属,你和病人聊聊天,分散她的注意力。”
女孩窘极了,忙解释:“您误会了,他不是我家属……啊!”
话没说完,第一针已经扎进去了。
老主任笑眯眯的问她:“我说不疼吧?”
“不疼……啊!”
第二针也进去了。
老主任运指如飞,剩下六针沿着颈部穴位依次扎下,不过一分钟的功夫,燕其羽就从一只小兔子变成了一只小刺猬。
“行了,保持静躺,二十分钟后我来收针。”老主任嘱咐。
别看针灸的针很长,但扎进身体里反而没有打针疼,老大夫两只手轻轻捻动针尾,细长的针头又往身体里钻了几毫米,那滋味又肿又涨又麻又痒,还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热意,从肩头向身体四周扩散。
燕其羽着迷的沉醉在那股舒爽的感觉里,针灸真是太奇妙了,她的身体逐渐回暖,明明只穿了一件小吊带衫,却丝毫不觉得冷。
于归野听到身后的动静,问她:“怎么样,还习惯吗?”
“嗯!感觉很舒服。”燕其羽兴奋极了,“谢谢你带我来这里看病。”
“那就好。”于归野体贴的说,“小画家,身体是最重要的,下次再难受,我随叫随到。”
一个体贴温柔,一个羞涩懵懂,暧昧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