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冒失失、毛手毛脚,怪道连个琴都学不好。莫非是脑筋不好?”说着伸手去摸扶风的额头。
扶风条件反射的一巴掌打掉他的手:“你!牧野北!”
牧野北细细端详她一番,忽然微扬唇角凑近问:“诶?你脸红了?”
“你……胡说!我这是吓得!”扶风被逗得面红耳赤。
“哦?吓得?我还当你小小年纪就知人事了呢。”牧野北依旧玩味的看着她。
扶风一阵慌乱:“浑……浑说什么!”
“我浑说?”牧野北挑挑眉:“那你做什么抓着我不放?”
扶风回过头去看后面的房檐,依旧离的很近,吓得贴他贴得更近了:“你……你带我往里走走我就放开你。”
“我偏不。”牧野北一脸坏笑:“你不撒手我可撒手了啊。”
“别呀!别!!将军大人你就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扶风扯着他的衣襟,扯着嗓子喊。
牧野北却真的慢慢撒开手了。
感觉到腰间的力道渐渐变小,扶风险些崩溃,惊恐地抱着他的脖子一通乱喊:“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将军大人!我再也不逃了!如果我以后再逃跑就教我天打五雷轰!镇南将军英明神武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哈跟我斗?”牧野北仰天大笑。
扶风从未见过牧野北如此孩子气的一面,一时呆愣半晌,鬼使神差的吐出一句:“你看,你笑起来多好看啊,做甚么成天板着脸作出一副死人样。”
“死人样?你大胆!”牧野北怒不可遏作势要把她推下去。
“别别别!我不说了不说了。大丈夫一言九鼎,我喊也喊了叫也叫了,你该放了我了吧。”
牧野北撇撇嘴,一脸没玩尽兴的模样:“好吧,这次就先放过你。”
说罢,打横抱着她跳下屋顶放下。
“你回房歇着吧。”
扶风双腿一着地总算松了一口气,很是狗腿的猛点头:“好的好的,将军大人您也早点歇息。”
牧野北哼一声扭头就走,扶风擦擦脑门儿的汗也往洗樽苑的方向走。
还未走两步就听后头传来一句:“下次再敢跑,你看我可还能轻饶了你!”
扶风好了伤疤忘了疼,冷哼一声也不搭理他。
“听见没有!”
“啊啊……听见了听见了。”
……
“风儿,你有心事?”
眼看一鞭都快甩到她头上,她也不知道躲,严夫人看她状态不对,赶紧收了鞭。
扶风一脸滞滞的看着她:“师傅,明日冬猎您知道吗。”
严夫人皱皱眉头:“冬猎?冬日有甚么猎头?又是那些达官贵人玩的鬼名堂。”
扶风噘着嘴:“牧野北要去冬猎玩啦,不带我一起。”
严夫人哭笑不得:“怎生如此孩子气?”
扶风泄愤似的甩甩鞭子:“成天闷在将军府里我都要长蛆了!”
“胡说八道。”严夫人掩嘴笑:“大冬天哪来的蛆?”
正说话间,长风牵着一匹膘肥体壮的马进了院子。
“诶!长风大哥!好久不见啦!”扶风赶紧飞奔过去打招呼。
长风定睛一看,笑了开来:“原来是你这丫头,怎么?多日不见好像长开了些。”
牧野北远远地往身上披了件大氅走过来,长风忙俯首称将军。
“走吧。”牧野北翻身上马,手中的缰绳不留意间却到了马下扶风的手里,她可怜巴巴的仰头看着他。
牧野北别过眼去:“撒手,成什么样子!”
“我偏不!你俩出去玩教我一个人独守这空荡荡的将军府?我不干!”
牧野北无可奈何的俯首看她:“那你想如何?”
扶风这下来了精神,朝牧野北一伸手:“带我一起去!”
“不成。”牧野北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这次去的都是些达官贵人皇亲国戚,你去像什么样子。”
扶风急了,跺跺脚道:“我可以假扮你的箭童啊,帮你背箭筒啊!”
严夫人乐呵呵的过来打圆场:“将军,就带她去一回吧,你今天若是不带她一起去,我估计这丫头今天一天心思都不会在练武上。”
扶风感激的望着严夫人,小声回了一句:“谢谢师傅。”
长风也劝说道:“将军,不然就带她去一回吧,料想也没甚么大碍。”
牧野北架不住左挡右劝,踌躇片刻伸手将她拽到身前:“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扶风一脸兴奋:“哎呀知道啦知道啦,我还从来没见过打猎呢,快走!”
长风在旁笑着摇摇头。
……
到了营地,扶风一身男装站在箭童小厮的最末尾。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也忙不迭的跪下给旸帝见了礼。
箭童是没座的,只能笔直地站着。
周身并无一人熟识,扶风便开始不动声色的到处环顾四周。
牧野北坐在燕帝左侧,
几不可见的冲扶风点了下头。
她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心的搁了回去。
旸帝慕容岜端坐在首位,有风仪,五官fēng_liú婉转,端得一副好皮囊。但神色轻浮,分明是耽于美色的神情,白白毁了这么一副好相貌。
只见他右手举樽,左手顺势往怀里带了一个美人儿。
言语间却全不似他那轻浮的神色,声如雷震、铿锵有力:“众卿!此次围猎!猎物最多者!朕重重有赏!”
说罢一饮而尽,席上众人皆举杯共饮,高呼万岁。
身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