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我,眼里浮起了一抹杀意。
孤文骞慢慢走到我身边,低下头看着我,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情绪,他的这个表情我已很熟悉,当他在思考着一件重要的事要做决定的时候,脸上就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绝望在我心里漫延开,我现在已彻底明白,孤文骞一定是早已知道我的身份,有两次他差点对我就下了手,也许是当时心软了放过了我,可是这一次他不会了。
我轻轻闭上了眼睛,虽然绝望但我并没有害怕,我该做的事已经做完了,我可以无愧地去另一个世界与父亲和母亲团聚了。
“谷山,你对我的孩子也要下手吗?”孤文骞忽然问道。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韩谷山一怔。
韩谷山阴冷地瞥了我一眼:“文骞,想要给你生孩子的女人多的是,你为何要盯着这个女人不放?你知道这个女人恨你,为什么还要她肚子里的孩子?孩子生下来难道不会恨你?”
我的心又是一凛,原来孤文骞什么都知道。
孤文骞却只是轻挑了一下眉,望向韩谷山:“谷山,你想要的我都给你,我想要的,也请你成全”。
韩谷山的脸色微微一变,他望着孤文骞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沉声道:“文骞,你今天是一定要带这个女人走,是不是?”
“对,”孤文骞一脸的沉定。
“哪怕伤了我们兄弟情份你也要这么做?”
孤文骞的眸色变得深幽起来:“谷山,这并不影响我们兄弟情份,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兄弟”。
韩谷山的神情微微一震:“文骞,我知道我说服不了你,”他突然长叹了口气,人也侧身站到一旁:“今天你带她走,将来一定会后悔”。
孤文骞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弯下身来抱起了我,然后走出了仓库。
他抱着我来到了他的车上,把我放在了后排座上,我看到驾驶座仍坐着阿奇,他的神智已恢复正常。
孤文骞也上了车坐在我身旁,他朝阿奇轻挥了一下手,阿奇发动起了车子,快速驶离了这里,孤文骞伸过手来帮我解开了绑着手的绳索。
从他抱着我从仓库里出来,我一句话也没有说,也没有看他,我只是觉得冷。
太阳已落山,晚霞铺满了西面的半个天空,已是六月下旬,气温非但不冷反而已很热,可是我却觉得浑身直发冷。
我已分不清楚到底是自己的身体感觉冷,还是因为心里绝望而感到寒意重重。
落在韩谷山的手里和落在孤文骞的手里,在我认为已没有多大分别,也许有区别的是孤文骞可能会仁慈的让我死的舒服些。
我头仰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急驶而过的沿路风景,心情也如层层翻卷的海浪无法平静。
这些年所走过的日子,还有回国这半年多来的经历像筛网一样在大脑中过滤了一遍,曾经以为帮父亲报了仇以后我一定会很激动或是兴奋,可是此时我的心情却异常复杂。
事到如今,他们的罪证已收集的差不多,他们能逍遥的日子不会剩下多少。
今晚就要进行他们最后一笔也是最大一笔军火交易,国际刑警组织联合国内警力会布下网的围捕行动来收缴他们,我知道韩谷山肯定会亲自参加这次交易,如果他被现场抓获,再加上已收集的证据,他这辈子也别想从那座高墙里出来。
而孤文骞……我不知道该怎么设想他的结局,我发觉我根本就设想不出来,我说不清楚自己对他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我始终以为自己对他只有恨,可是想到他的下辈子将被困在高墙之内,我的内心又有着一种矛盾的情绪。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我的腹部,我的肚子里有一个小生命正在生长,而这个小生命竟是我最恨的男人和我一起孕育的。
那天我异常坚决地对孤文骞说我绝不会要这个孩子,可是当秦阿姨帮我做了b超,告诉我小生命一切正常,脉搏跳动的也很正常时,那一刻我突然就有了这个小生命是我的孩子的强烈感觉,如果让我亲手毁了自己的孩子,我根本就狠不下心来。
一只温热的手覆在了我抚在腹部的手上,我知道是孤文骞的手,可是我仍没有转头去看他,只是眼睫轻眨了一下,他也什么话都没有说。
车子好像开了很久,我已迷糊的有些记不清,我实在太累,一整天这样折腾下来,饭也没吃一口,我整个人虚软的直想躺下。
迷糊中车子停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