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无所谓。
谢昉说了,她才知道,原来那日在怀王府果真有人偷听他们讲话,还肆意散布出去,又是许甫的一个妾室。沈芳年骤然无语,这许甫养的究竟是一帮小妾还是犯罪团伙?
谢昉查阅了那日进入过王府内宅的人,很快便找到了这个存心报复的妾室,他倒也没雷厉风行的便去抓人,只是敲打了许甫一番。想来许甫早已投靠谢崇礼多时,也不知道自己的后院又有人闯祸了,一头雾水,直到近日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今天便急急忙忙来了门口。
“外头的风言风语刚刚平息了一些,他便往门口一站,是想如何?”
沈芳年猜想许甫并不是有意招惹人的目光,只是着实害怕了,可他确实也没有挑个好时机,再次触到了谢大人的怒点。
“明日一早我要回衙门处理点事情,若他还来,你别理会。”
出嫁的第一日,沈芳年便是这样度过的,有缱绻的甜蜜,还有同谢掌印交锋的惊心动魄,从宫中回来,体验了一下平静温馨,最后还有许甫来吹一曲插曲,实在是非常多姿多彩了。
☆、衙门送饭
翌日,沈芳年从睡梦中醒来时,枕畔已经没有了谢昉的身影。
昨晚她着实疲倦了,谢昉自然也没有强求,她可能阖上眼睛没多久便睡着了,一觉睡到了现在。
她坐起身来,低声呼唤秋瑶。
秋瑶便进来帮她打水梳洗,一面道:“小姐,你睡得可真香,别人家的媳妇,可都要服侍自己的夫君梳洗才是呢。”
沈芳年确实有些愧意,自己嫁过来两日,一天也没早起操持过什么,但也不愿同这个小丫头承认自己的错误,反而道:“你这丫头,才来了两日便知道替夫家说话了?”
“奴婢是帮理不帮亲罢了。”秋瑶低声道,“其实奴婢当然希望您天天不干活啦!”
秋瑶帮她洗脸匀面,既然只是在家便只梳了个简单的发髻,淡妆素裹。刚刚忙活完,银绫就端了早餐来,顺便带来一个令人为难的消息,许甫又来了,这次说要求见少夫人。
沈芳年听了,顿时便撂下了筷子。昨日她还有些同情这个老匹夫被自己得小妾坑了,今日他竟然敢来求见自己?这是以为自己是个软柿子,所以求见谢昉不成,便打算从自己下手吗?那他可真是想错了。
“小姐,息怒……”秋瑶见她极力忍着的怒火,赶忙劝,自家小姐的暴脾气上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沈芳年当然不会对银绫发火,只是温婉笑道:“着人去告诉许大人,我不见外客。”
用过早饭,才听到许甫悻悻离开的消息,秋瑶劝道:“小姐,您消消气儿,明日便是归宁之期了,您今日不如多准备准备?”
这倒提醒了她,出嫁三日便是归宁之期,女儿和女婿是要带礼物回门的,昨夜谢昉同她说过,礼物已经准备好,让她今日再过一次目的,险些就给忘了。
于是她同秋瑶一同看了看明日准备带回去的礼物,左不过是些文房用品、绫罗绸缎,也不必在这上找什么新奇,已经足够了。还要包两个红包给弟弟妹妹,这也是简单,她们也没花多长时间便已经打点妥当。
日上中天了,谢昉还没有回来,看看时辰恐怕是不会回家用午饭了吧……
手上又没有事情做,谢昉又不在家,沈芳年托腮想了好久,渐渐无聊起来。
“秋瑶,去找个食盒,我们去给谢大人送饭吧!”她还不愿承认是想去见夫君,补充道,“免得你说我成天不干活。”
马车停在了北镇抚司衙门门口,秋瑶先挑帘一望,哂道:“哎呦,这衙门口,可还真热闹啊。”
沈芳年闻言才将帘子挑开一条小缝去看,果然外面人有不少,眼睛都盯着对面,对面还有一辆马车,车前站着一个人,道貌岸然的模样,不是许甫又是谁呢?
秋瑶指给她看:“小姐,你仔细看,那许大人挡着的身后,还带着一个女人那,啧啧啧,怎么这么狼狈?”
许甫身后有一个女子,只着中衣,双手被绑,一张娇媚的脸庞在寒风中花容失色。这便是那个妾室吧?
沈芳年看着这滑稽的两人,不曾言语。秋瑶先下了车去里面找谢大人,沈芳年一个人在马车中心情略有些复杂。她是很生气这个乱嚼舌根的女人与自己素未相识却要毁自己名声,况且比起自己,谢昉的怒火更甚。可是,如今这个女人被许甫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羞辱,沈芳年也不免动了一些恻隐之心。
正想着,有人敲了敲车厢,“芳年,下来吧。”
她听到熟悉的声音,一阵欣喜,赶忙推开车门,在谢昉的搀扶下缓步下了车。
谢昉的眼神中自然是充满惊喜,扶着她的手臂问:“你怎么来了?”
“没事,不过是在家中也是闲着无事。”她和婉的笑着,摇了摇头,一对步摇也跟着来回晃动。才不会告诉你是因为想你了呢。
大庭广众的,也不能将妻子就这么抱进怀里,他只是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