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上吊着的威亚站起来的。”
我一怔,然后也苦笑了起来。这个小混蛋啊……“他跟你说了我……多少事?”还是没放心。
“哼!”他从鼻孔里嗤笑了一声,“他只是告诉我他这一辈子只要你一个女人!”口气里有着嘲讽的味道。
我没在意……真的!脑子里又开始盘旋小混蛋跟我说过的那字字句句。
“何小笛……别在乎太久了,好吗?”方致新的语气很奇怪、很陌生……有哀求的味道。“他会这么自暴自弃……”他骤然闭嘴、没有再说下去。
我深深地皱眉,觉得他没说完的话里还有什么隐情,于是替他说了下去:“其实也是一种慢性自杀对吗?”
方致新的嘴唇抿得更紧、唇线变得笔直而僵硬。
我知道我猜对了。
室内一片寂静。
“好了,回去吧!”方致新突然轻击了一下桌面、道:“致远该急死了。”
“切!”我悻悻地哼了一声,刚准备抬起来的屁股又落下了。“让他多急一会儿好了!”早干嘛去了?真会急的话,干嘛不自己去瑞金宾馆……唉,的确是难了点!
“你的手机开了吗?”方致新摸到盲杖、站了起来。
“没有!”从宾馆出来我就关机了。一是怕高不可攀会不知好歹地再打来,但更主要的是怕方致远会打来。
“嗯!”方致新不出所料地点了一下头,用盲杖上带着松紧带的那一头敲了桌子一下道:“他在顶楼等你!”
“啊?”我愣住了。
“他说……他会等你回来陪他放烟花!”
我飞也似地冲了出去,一边跑、一边止不住地呜呜直哭。
“何小笛……!”方致新在我背后气急败坏地吼。
md,这儿还有个残疾人!
8-4
从前总听人说烟花最寂寞,我一直不明白。明明是声势巨大的东西,奋力一冲、登上作为超广角背景的夜空,然后极尽绚烂和璀璨之所能、洋洋得意地绽放开来,集万千宠爱和赞叹于一身、登峰造极之后才慢慢消散……这应该是个极虚荣的物件、极虚荣的过程!所以,烟花怎会寂寞呢?
那天晚上,等我登上寒风呼啸的顶楼,看到裹着厚重的衣服和毛毯、孤零零地困在方寸之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的方致远时,我顿悟了!
原来,烟花并不寂寞,看烟花的人才寂寞、怀着忐忑的心在此守候的人更寂寞!
一看到我出现在防火门后面,方致远就使劲地滑着轮椅朝我靠近过来,然后扑在我身上、死死地抱着我……这一次,他没有主动认错、也没有哭,只是死死地抱着我!那劲头仿佛是要钻到我肚子里去一样。
我的第一反应是隔着厚厚的衣服摸他的背和腰……绑着支架、很僵硬。“疼吗?”
他没回答,松开我、抓着我的一只手塞到他胸口的衣服里焐着,问:“冷吗,小笛?”
“不冷!”我摇摇头。真的不冷,心里觉得有股子火在熊熊燃烧。
他开始解脖子上的围巾。
“干嘛你?”我按住他的手。
“这里风大,你会起风疹的。”他挣开我的手,硬是把围巾摘了下来、递给我。
我想想他说的也对,就接过围巾把脑袋包上了、又给他把羽绒服的拉链拉到下巴上。“别以为就这么容易把我打发了啊!”我指着他的鼻尖道:“你知道姐姐我今天受多大刺激了吗?”
他握住我的手指,“先放烟花好吗?下去再说。”
我怔了怔,点点头。这儿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打电话叫陈叔叔、吴阿姨他们都上来一起看,这么贵的东西,越多人看越值!”
“我没带电话上来。”他一边说一边拍拍自己的衣服口袋、证明自己的话是实情。
我皱眉、看了他好一会儿,问:“等了多久了?”
他撅了一下嘴,没回答。
我有点来气、打算等会儿下去问吴阿姨。“要是我不回来了呢?”
“我就一直在这儿等下去!”
“靠!”我实在忍不住忿忿出声。他和方致新还真是……哥俩啊!连要挟人的手段都是一模一样!到底是谁教谁的?“要是我一直都不回来呢?难不成你准备把自己冻死啊?”
他没说话,低下头、从口袋里掏了个打火机出来。“嗯,等你回来再放!”
我接过了打火机、看了看放在屋顶正中央的那个四方形的大礼花,心骤然一缩、脑子里浮起一个很可怕的念头:如果我不回来的话,这傻小子会不会……?我不敢想下去,连忙使劲甩甩头、把围巾差点甩下来。“等会儿,我去叫他们上来!”我捂着心口、一溜烟地跑下楼去。
吴阿姨、陈叔叔一看到我,连忙从厨房里跑过来问:“小笛啊,怎么样?”
“没事、没事!”我挥挥手,问:“他在上面等多久了?”
吴阿姨看了看表,苦着脸道:“一个多小时了。”
“啊?!”我跳了起来,“哎哟,吴阿姨……”我都快叫她奶奶了,方致远这体质……唉!难不成又是我作孽了?!
吴阿姨叹了一声、朝陈叔叔撇撇嘴道:“老陈背他上去的,上去之后还不让我们在上面陪他。我真担心他会做什么傻事,就和老陈两个轮流躲在门后面看着他。幸亏……唉!”
我也在想:幸亏啊!
“赶快把烟花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