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付对联。眼下离宋朝还有个千八百年,他们一定不会知道我偷了别人的“文采”来用。虽然也觉得有点对不起那个赵孟顺,可形势危急,我也顾不上那么许多了。以后等我回去了,一定去他的坟墓前好好拜一拜,消一消业障。
本姑娘说了这么一通高难度的好话,果然在座的各位都向我投来的赞赏的目光,这让本姑娘很是受用,很是欢喜。王羲之对于我方才的那番夸赞似乎也觉得很是受用,很是欢喜,笑得一脸灿烂地说:“不敢当,不敢当啊。我与安石的字,各有长处,各有千秋罢了。”
我有些得意地转头看向谢安,心想这回你的小燕子给你挣了脸面,你该好好夸夸我了吧。谢安的脸上却仍然没有任何表情,他端起身边的酒杯,小小地抿了一口酒道:“王公的字确实写的比我好。”
许询不怀好意地凑上去问他:“你家夫人说别人的字好,看你的这副样子莫不是吃醋了吧。”
我大惊,心中埋怨自己是个榆木脑袋,光想着如何不露馅,不让他们笑话我,不给谢安丢人,竟忘了谢安会生气。毕竟我现在是他的夫人,却夸了别的男人。
谢安微微一笑道:“她说的都是实话,有什么好生气的,你当我谢安是那么没有气量的人吗,要作小女儿态?”
我安了心,谢安毕竟是谢安,fēng_liú人物中的fēng_liú人物,何种风度,何等气度,怎么可能为了这种事情吃醋?吃醋这种不入流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和他有半毛钱的关系。
许询轻轻一笑,又问我道:“那依夫人之见,我与你夫君谁更俊美?”
他这话一问出口,便引来在场所有人的一阵笑。这个许询实在是太没有自知之明了,就他的模样也能和品貌一流的谢安比吗?他们家难道没有镜子吗?可毕竟谢安的风度如此,身为他的妻,我也不能跌份,总要回答得给许询一些面子,否则他下不来台,气急败坏地失了风度可就难看了。
“都好,都好。”
许询听后笑得更是灿烂,一脸得意的对着谢安说:“哟哟!没想到在令夫人的眼中,我竟和你一般英俊啊。看来我得找个好日子,驾个车往洛阳去一趟,说不定可以效仿前朝的潘郎,得个掷果盈车的美名呢。”
一番话又是引得一阵笑声。谢安脸上却一丝笑意也没有,只道:“身为男子,相貌如何有什么要紧。学识、气度和修养更为重要。”
众人纷纷点头。
我心想这谢安果然不是一般人,这许询一连激将了他两次,都被他一一化解,最后还能说出那样一番有道理的话来,这度量,这气质,这云淡风轻的高人模样,让我的一颗迷妹少女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当然,如果没有之后的那场关于《邹忌讽齐王纳谏》的辩论的话,一切才是真的云淡风轻。
☆、周忌讽齐王纳谏
兰亭集会过去了过一个月之后的一天,我坐在谢安对面津津有味地看着最新的短书,谢安在我对面专心地写写画画。最近这段时间,谢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沉迷于练字,每天不写个几大张宣纸绝不罢休。好在管住了老何之后,家里的开销便少了很多,多出来的钱给他买个几刀宣纸还是绰绰有余的,所以我也没有太在意。
谢安瞬间又写满了一张,我依旧沉迷于故事,只可恶额角的碎发,似乎在惩罚我怕疼,不肯让檀香扯我的头皮,每每当我看到兴起时,都要掉下来挡我的眼睛。我被它们弄烦了,干脆一手压着书,一手按着头发。
谢安见了,转身开了个小菡,从里面取了支发钗来。我仔细一看,正是那支我找了许久不见的梅花钗,这才意识到原来是给谢安做书签后,忘记要回来了。我正准备伸手接过那发钗,谁料谢安已经把手伸了过来。他一手固定着我的碎发,一手调整着发簪,动作十分生疏,表情却十分坦荡。
我当下有些惊讶,下意识地想要往后缩,可又想到我与他毕竟是夫妻,勉强直起身子,换了一个他容易操作的角度。
他替我插上发钗之后便又默默地去练字。反倒是我,心跳得如同擂鼓一般,全然没了看书的心情,直拿余光去瞄他。过了不知多久,他终于停下笔来。我立刻收回目光,佯装看书。
夫人看我这副字如何?谢安问道。
我十分乖巧地伸了脖子去看。
永和九年,岁在癸丑.......这不是王羲之的《兰亭序》吗?他这些日子一直在练的就是这个?难道是因为上回我胡诹他写得不如王羲之的好?他赌气练给我看的?可以我对谢安的了解,他虽算不上与世无争,但也绝不是个争强好胜的人。
或许因为我思考的时间太长,谢安接着又问:《战国策》里有一个《邹忌讽齐王纳谏》的故事,你有没有听过?”
我点了点头。
“说的是什么?”
我心想:这个谢安,平日里和一帮我以前只在史书里听过的文豪大家阳春白雪,作了那么些个诗词文章,难道还觉得自己的一腔才情挥洒得不够到位吗?现在还要拉着我陪他再挥洒一次?可我偏偏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