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她都在想,到底是因为什么,他们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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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迷愣的走着,她忽然撞到一个人,连去看一眼撞到的认识谁的力气都没有,她喃喃道:“抱歉。”
然后继续前行。
“小衣。”魏誉唤她一声,见她不应,不由得有些心慌:“小衣!你怎么了?”
他刚从皇宫回来,在回魏府的路上想到白日和绍衣的争吵,没忍住偷偷换了方向。他把车夫遣回去,自己一个人慢腾腾的走在路上,正发愁到了乐府见到小衣该如何开口。
就在这时,他看到街上走着一个姑娘。虽然青城夜晚有军队巡逻,但毕竟是姑娘家,大晚上的在外面实在是不安全。
他正想上前询问时,却发现那个姑娘竟然是绍衣!
……
乐绍衣怔愣的思绪被不断地呼唤喊回,她双眼慢慢聚焦,看清来人后笑了一声:“哦,是誉哥哥啊。”
魏誉扶住她,严厉道:“小衣,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么晚了,你一个姑娘家在外面多危险!”
他抬头朝街道两边望了望,愈发觉得这条路眼熟,这是……“你去宴府了?”
乐绍衣的眼睛听到“宴府”二字忽然亮了一瞬,然后就是深深的悲戚,她眼眶渐红,像是突然爆发一般,冲魏誉大吼道:“我还你们宴傲!还月祈年轻有为的武林盟盟主,还宴家声誉,还天下太平!你们想要的我全部都还给你们!”
一滴晶莹的泪水从她眼睛掉落:“……可是我呢?谁能把我的小十四还给我……?我真的好想他。”
“小衣,”魏誉抹去她的眼泪,忽然心酸:“……你莫哭。”
乐绍衣攥住魏誉的手掌,像是握住救命稻草一般,眼泪掉的更加汹涌,眼眸周围一圈红肿:“我完全被蒙在鼓里,从头到尾被他耍了一遍。可是誉哥哥,我说不出口啊!一旦我说出来,说我都知道了,我怕他会走掉,怕再也见不到他,我说不出口……”
“自从见到他,我变得自己都快要不认识自己了……每走一步就像踏在荆棘之中,痛彻心扉,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我好怕,好怕自己有一天会放弃他……”
可是,放弃十四的乐绍衣,还会是乐绍衣吗?
☆、56
乐绍衣说的这些话语无伦次,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这是向来冷静自持的她如此不顾礼数在街上大哭,显然是伤心绝望到了极致。
“你没有告诉他,你已经知道了他没有失忆?”魏誉扶住她的肩膀,问道。
乐绍衣哭着摇头:“我不敢说。”
他看着她哭泣的样子,眼眸中都是密密麻麻的心疼:“你不说,那我去!我倒是要问问他,他到底想做什么!”
乐绍衣拽着魏誉的衣袖,右手的手指已经泛白:“不要去!誉哥哥……我求求你,不要去……不要。” 她哭的声嘶力竭,几乎就要晕过去:“我也想告诉他,我也很痛苦。可是,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这个世上最让我没办法的人就只有他了……他说他现在很快乐,前尘往事,他都不愿意再记起,我为什么还要去难为他呢?”
乐绍衣每说一句,哀戚就更盛一分。
魏誉看着她放声痛哭的模样,只觉得自己的心好似被揪住了,一下一下钝钝的发疼。
他轻柔的为她抹去脸上的眼泪,然后弯腰抱她离开。
“……好,我不去。小衣,我们回家。”
二人背影越走越远,直到此刻,一直隐匿在街角的一个身影终于出现。他往外走两步,默默注视着他们离开。
宴傲紧紧咬住嘴唇,依稀能看到几丝血迹蔓延在唇齿间。他努力睁大眼睛,一眨也不敢眨。
害怕一眨眼,泪就会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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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皇帝大病后,便一病不起。早朝现在已由太子林佑宁代为听政。
随着皇帝病情的严重,朝中两派纷争更是频繁,就在前两天,礼部尚书和刑部尚书撕破脸皮,在闹市之中大闹一番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市坊。
说来起由也是因为一件小事,青城有一条小街只有七尺长,偏偏这条街还是礼部尚书与刑部尚书早朝的必经之路。皇帝身体康健时,太子宸王两派不敢在明面上斗,他们二人虽然看彼此不顺眼,但也不敢明着搞那些龃龉之事。
可是到了现在,形势可就不一样了,皇帝一病不起,没有诏书的太子有名无实,最后皇位花落谁家没人知道。
两派人你不让我我不让你,摩擦是免不了的。只不过像这种被百姓当做饭后茶余谈资的事情倒是第一次出现。
林佑宁从公公那里得知了这件事,不禁庞然大怒,在早朝的时候把他们二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本宫还是头一次听说,官员能因为路上的一亩三分地当街对骂!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你们做官做了这么久,越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