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本来就没多少血色,现在更像是在太阳底下晒了两个时辰似的起了皮。
老板娘抬起盛若寒的一只手,将手交给楚回村,“你按着她的虎口,我来按她的人中。”
楚回村闻言连连点头,一手扶着盛若寒的腰,一手死命地掐她的虎口。
老板娘则一边按盛若寒的人中一边说:“她肯定是水土不服,又碰上高温,中了暑。”
两人手忙脚乱了一会儿,盛若寒迷迷糊糊掀了掀眼皮。
“醒了!醒了!楚公子你快看!”老板娘率先看见,连忙叫了楚回村。
楚回村闻言放开盛若寒的手,偏头望过来,瞧见盛若寒正醒来。
“赶紧送上去,我去煮点酸梅汤给她解解暑。”老板娘道。
楚回村点头,将盛若寒打横抱起,愣了一会儿,然后往盛若寒房里去。
他愣那么一下,是感叹盛若寒居然那么轻。
盛若寒的房间同楚回村的是一样的,楚回村不用打量房间就知道床在哪里,他抱着盛若寒就往床边去了。
扶着她的头轻柔将她的身子先放好,然后再将她的头缓缓放在枕头上,做完这一切,楚回村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楚回村白日里才听了一番“男女授受不亲”的言语,自然是不敢在盛若寒的床边就坐的,但是又实在是不放心她,便搬了一把小马扎在盛若寒床边坐下了。
“小辣椒,你怎么突然就……就这个样子了啊,水土不服也说不过去啊,我们都来沪郡好些天了……”
盛若寒只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离了,她想很凶狠地警告他不要说话了,但是到最后只剩下软绵无力的两个字,“别吵……”
小辣椒从来都凶悍,何时这般绵软了,楚回村很不适应,不适应的同时,有点心疼。
病成这个鬼样子还不忘瞪他,真是心疼她。
……
不多时,老板娘便端了酸梅汤上来,又亲手喂盛若寒喝下了,忙完这一切,天已经擦黑了。老板娘让楚回村回房去休息,可是楚回村哪里放心得下,索性就将房门打开,在盛若寒房门口坐下来。
事实也证明楚回村有先见之明,到了夜里,盛若寒突然呕吐了起来。
当时楚回村在门口掺瞌睡,听见声音,回头连忙往房里望过去,便望见盛若寒不知何时起身,正趴在痰盂边上呕吐。
楚回村连忙去顺她的背,见着她将肚子里的食物都吐了个干净,又恨不得将胆汁都吐了出来,急道:“你腰上那么多瓷瓶子,就没有一个是能够派得上用场的吗?”
盛若寒哇哇吐着,却还不忘回头凶他,“那又不是给我准备的。”
“不是给你准备的那是给谁准备的!”楚回村也是恼火了。
是啊,不是给她自己准备的,那是给谁准备的。这一路走来,他确实从未见她给自己用过那些药,倒是每次都便宜了他……
楚回村意会到这一点,话语又温柔起来,“对不起,我去给你抓药吧。”
作者有话要说: 围观了家暴现场的婆子冒死来采访王爷。
婆子:被家暴的滋味如何?
村花:妙。
婆子:妙?
村花:后面她不是又给我上药了吗?
☆、夜半煎药
宋雅臣坐在房顶上看月亮。
她以前从不觉得月亮好看,后来遇见了一个人,与那人看过几次月亮,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有月亮的夜晚,她都要在院里坐着看一看。
月至中天,已经没有人声了,有的只是各样虫鸣之声。宋雅臣瞧月亮瞧够了,准备回房去睡觉了。
提着灯笼才从房顶上下来,就听见药铺前头传来砸门声,宋雅臣连忙往前面去。
待宋雅臣到了前院,发现陈伯已经起来了。
陈伯拉开门,门口那青年便拱手作揖,抬首,歉疚道:“实在是失礼了,可是我朋友实在是病的太严重了,在下不得不夜半来求药。”
说着这话的时候,宋雅臣已经到了楚回村面前,她将手里的灯笼往前探了探,便望见了一张有点熟悉的脸,以及来人额上的汗,猜想他应该是拔足狂奔而来的。
陈伯接过宋雅臣手里的灯笼,然后默默站到了一边。
“公子可有药方?”宋雅臣问他。
楚回村一怔,然后摇了摇头。
“没有药方,那你抓什么药?”宋雅臣又道。
楚回村闻言连忙解释:“老板娘说她是水土不服,然后又碰上最近天气热,应该是中暑了。中暑的药应该是好抓的吧?”
宋雅臣点头,又问:“还有没有别的什么症状?”
“半夜里,也就是方才,她吐了,吐得好厉害。”楚回村道。
宋雅臣望向陈伯,陈伯了然,提着灯笼便去到药柜旁边抓药去了。
“陈伯已经抓药去了,稍后回去煎水服下就行。”宋雅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