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萱见王秀才有问有答,不由佩服了几分。她咬咬牙忽然跪地,“这些奸猾的黑心小人真叫人不齿,奴婢可否请王公子帮忙主持公道?奴婢身无长物,但心里一定长念公子高义,以后一定好好侍奉王家!”
“使不得,快起来!”王鹏程就伸手来扶她,摸到她纤细柔软手臂,有些意动。虽然玉萱没有半字提到“九娘子”,但王鹏程了然,想来是自己的小妻子受了委屈来找他,不争强不逞能,她这样乖顺很好,叫他男人的虚荣心十分满足。这个丫鬟想来是陪嫁,以后也是他的人,他就顺势又不着痕迹摸了一把,才把人扶起来。
王秀才当然不会让她失望了,“玉萱娘子放心,我自当尽力而为。”
玉萱毫无所觉,高高兴兴回了秦府,回去说给景语听。
实则出门前景语有过交代,让直接以她的名义求助,以防王秀才推脱。但玉萱也有自己的考量,娘子毕竟还没嫁过去,如此直接请姑爷帮忙,会不会叫人觉得娘子霸道,仗着秦家颐指气使?万一留下这样印象就大大不妙了,她便假托了自己,幸好王秀才是个通透人,心地也好,不但没说破还答应帮忙了。
景语听到王鹏程应下,稍稍松了口气。她能做的事实在太少,剩下的就只能看王秀才和陈氏的能耐。
“走,我们去陪姨娘坐会儿。”
小莳堂里,瑞姨娘歪在香塌上,精神萎顿,双目微红,显然是又哭过了。湖菱和湖柳在一旁陪她,小声开解。
屋里还有冰盆,昨日新插的几支美人蕉还没焉了花瓣。景语进屋来,就接过湖菱手里的扇子,坐绣墩上给瑞姨娘慢慢摇着。
“姨娘,你且放宽心罢,母亲她是信你的,”景语也只能说这些话安慰她,“别个事难,那朝奉老家总跑不了,费些时日就能搞清楚的事,你不要太放心上了……”
话虽如此,但时人女子很重清誉,谁被泼了这样脏水,闲言碎语叫人背后议论,恐怕都要出离愤怒,难以释怀。何况瑞姨娘是温柔实诚之人,半辈子本分守礼,可以想见一日不还她清白公道,她内心有多煎熬难过。
瑞姨娘见了景语过来,心里仿佛有了依靠,眼眶又开始发酸,“景语,我这心里不踏实……”
“别担心姨娘,我们都陪着你呢,一定还你公道。”
她心疼极了,暗暗又把宋婆子和刘婆子两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几日她们在小院深居简出,府里还是传开了一些流言蜚语。原因在受了杖刑的宋婆子,她趁人送饭时大骂景语和瑞姨娘那一院子人都不是好东西,老的小的满肚子yín_dàng心思。她骂的十分难听,哭天抢地,还说自己十几年来怎么怎么带大了九娘子,现在老了却没受她半点尊重和孝敬,忘恩负义莫过于此。
这些话便私底下热热闹闹传开了,堵也堵不住,气得湖菱和玉萱几个柳眉倒竖。
“满嘴胡言!吃了杖刑不够,还要掌她嘴才是!”
“狼心狗肺说的就是这种人了,娘子何曾薄待过她!”
瑞姨娘知道府里传开流言,羞愤得脸都白了。景语倒是没什么反应,宋婆子后半生无望已经疯了似的,和此人没什么好计较。
就在这令人煎熬的等待中,过了两日陈氏传来消息,那个去典当金钗的丫鬟找到了,原是安泰胡同的太府寺苏承直郎家。
她一听就暗道不好!太府寺除主官外,还有相应事务的职官,承直郎虽是从八品,却也比王家二伯不入流的主薄更体面。原以为王家能有人帮上忙已是凑巧,不料那接手瑞姨娘典当之物的人也是太府寺官员,这就难怪那个票台敢理直气壮地否认湖菱出现过了。
让王二伯收拾一个票台,牵出一串黑幕并不难,但让王二伯忽然要和他上官作对……恐怕王秀才的面子也不顶用了。
陈氏和瑞姨娘都不知她找过王秀才,景语连个商量的人也没有,只能自己暗暗着急。王秀才还不知道这事,若真的叫王二伯撞进去,就不是她一人的事了,只怕秦府都要欠下人情!她暗悔自己莽撞,只得又叫来玉萱,“你再去那边客栈走一趟,叫王秀才不必费心此事,安心备考罢!”
玉萱还不明白其中干系,正要再问,李嬷嬷又送来一个坏消息。
苏承直郎好几天没去太府寺坐班,问了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这下头更疼了。景语暗叹一声,仍是吩咐玉萱道:“你就说是我不追究了,让他准备乡试要紧。”
等玉萱一走,她仔细梳理了一遍,发现宋婆子和刘婆子确然是出于私心才想折腾她们。此间种种巧合若不是陈氏公允,百般费劲查探,只怕此刻早就草草了结。现在难的是,太府寺承直郎也不是阿猫阿狗,陈氏不管是出面找苏夫人,还是托人探听承直郎的行踪,都不能贸然冲人脸上去,更别说此刻承直郎人还不见了!
看着姨娘偷偷以泪洗面,她真恨自己困在这四方小院里,全靠他人左右。平日里风平浪静还不觉得,一旦出事,就叫人茫然无措,半点使不上力,这种感觉真是憋屈极了!
玉萱晚些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