蹰不前。怎么,大半天的,来消遣本官吗?”
见李文柏生气了,朱江等人连忙施礼道歉,惊慌道:“大人误会了,实在不是卑职们不进去,而是……而是这贼人……”
“此人有什么问题吗?”李文柏装作不明白朱江的意思,淡淡地问道。
这时,郭高轩终于站了出来,拱手道:“大人,卑职想请大人将此贼人绑了。否则,卑职担心他伤及无辜。”
郭高轩这句话很有趣。他只是说担心伤及无辜,却没有说这个“无辜”就是杨邦。
李文柏却摆了摆手,坚定说道:“郭大人多虑了。罗武是来自首的,且他与尔等又没什么仇怨,如何会伤到你们?再者说,眼下罗武的罪名还未定,且他在公堂上也没有什么忤逆犯上之举,按照律法,不能私戴枷锁镣铐。郭大人,你是司法判司,这点,你应该比本官清楚才是。”
李文柏说的没有错,若是严格按照律法来,确实不能对罗武实施捆绑或者戴镣铐。但是一般公堂之上,但凡有嫌疑,哪个不是直接给绑了?谁会真的完完全全按照律法来办?
况且,这罗武都来自首了,和定罪之间,也就是李文柏一句话一纸罪状的事儿,有必要搞的这么复杂吗?
但李文柏现在拿律法来压他,郭高轩还真没什么反驳的理由。
见朱江和郭高轩都被李文柏说的无言以对,杨邦急了,看了看跪在公堂上的罗武,又看了看一脸淡然的李文柏,怒气攻心,突然扬声道:“大人如此善待这恶贼,难道是想包庇他吗?”
这话一出,朱江和郭高轩都傻眼了。这杨邦是疯了吗?
哪怕李文柏就是刻意刁难,袒护罗武,只要没有违背律法,谁也不好说什么。
现在这处境,连他们都不敢多说,你杨邦居然敢直言李文柏包庇罪犯?
疯了吗?
你难道忘了,这位新任的刺史大人,是整个西州出了名的狠人吗?
连不可一世的曹大人都被他玩死了,你一个商人,敢对他这么说话?
朱江惊恐地抬起头,看向李文柏,想帮自家老丈人解释两句。
但李文柏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大胆。”
惊堂木重重的敲下,李文柏指着已经吓蒙了的杨邦质问道:“杨老儿,你可知,公堂之上污蔑刺史,是什么罪吗?”
杨邦哪里晓得是什么罪,只知道刺史大人发怒了,自己一定不会好过,于是连忙转头看向女婿朱江。
朱江只觉得一阵头大,他不明白李文柏今天到底是怎么了,非要跟杨邦作对,现在杨邦骂了李文柏,更是给了他发作的理由。
朱江深吸了两口气,打算酝酿几句好听的话斡旋一下。
谁知道李文柏根本不给他机会,直接转头问郭高轩:“郭大人,你是司法判司,你来告诉本官,公堂之上污蔑刺史,该如何处置?”
“这……”
郭高轩没想到李文柏又把问题踹给了他,望着无措的杨邦和疯狂打眼色的朱江,他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按照大齐律法,重打二十大板。”
“什……什么?”
杨邦一听差点晕过去。
二十大板。这是什么概念?二十大板可不是拿跟木棍随便打二十下,而是衙役用两根比手臂还要粗的木棍,重重的打在臀部。
一般年轻力壮的成年男子,吃了二十大板,也得丢去半条命,在床上躺个把月才能恢复。
这要打在快入土的杨邦的身上,那今天他就可以跟着他儿子一起走黄泉路了。
“大人,大人饶命啊。方才……方才是小老儿一时失言,大人饶了小老儿这一次吧。”杨邦一下子跪倒在地上,不停地磕着头。
朱江也急了,忙拱手求情:“大人,方才家岳是一时糊涂,请大人看在家岳刚刚丧子的份上,看在卑职的面子上,绕过家岳这一次吧。”
郭高轩与夏石见状,也跟着替杨邦求起情来。
二十大板下去,杨邦必然活不了。
李文柏当然不会先在就让杨邦死,但也不可能白白让这老头给骂了。
想了想,说道:“既然诸位都替他求情,那二十大板就不打了……”
杨邦和朱江等人一听,还没松口气,李文柏后面的话来了。
“换成银子吧。二十大板,一板一千两,总计两万两。两日内交到府库,不得有误。”
“啊?两万两。这……”
杨邦一阵肉疼,即便是他这样的首富,两万两现银,也是一大块肉了。
“怎么,两万两,换你一条命,你觉得亏了?”李文柏眯着眼。
“不不不。不亏,不亏。草民愿意换,愿意换。”
杨邦一看到李文柏那眼神,便不敢再犹豫,连连摆手,表示一定按时交银子。
二十大板换两万两,这要放到一般人家,那就是天价。
但对于杨邦来说,虽然肉疼,却是换命的钱,由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