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头……好疼……”
“哟,靳少爷,您可是醒了?”一名黄衫少女正端了热水进屋,听到男子痛哼声传来,她没什么好气儿地将铜盆放在一边,掀开帐帷。“既醒了,就别哼哼唧唧了,这就起来罢?”
年轻男子满脸痛苦之色,闻言并未作恼,抬手使劲揉着额角,又深深呼吸一口,猛地坐起。
黄衫少女拧了热水巾子递去,冷眼看男子接过,覆在面上揉了两把,又擦了双手,这才递还给她:“多谢。”
黄衫少女没有应声,转身便要离去。男子眼神复杂,赤足下地便追:“等等。”
少女转过身来,一脸了然。“靳少爷,劝你还是好好养伤为重,宫主此刻也未必便想见你。”
“你不是离潇,又焉知她不愿见我。”那男子,靳羽闻言,脸色微微泛白,许是中毒刚解人颇为虚弱,他脚步虚浮,扶着桌子坐下。“莳萝,我知你护主情真,可你要相信我护离潇之心绝不在你之下。我……我只是……”
“你只是?只是什么?只是自身难保,还要咱们宫主损耗身体帮你解毒。”那黄衫少女莳萝脸有不豫,似还想说什么,终究咽了下去,犹豫片刻,她正色道:“靳少爷,待你伤好了便回去冀州吧,你待宫主之心,世人皆知,可曾想过你是有家有室之人,你这份厚爱非宫主所求,就不必强人所难了罢?”
靳羽脸色灰败,闻言并不辩驳,一双嘴唇淡白如纸,微微翕动。
莳萝仍是不忿,正要开口,忽听得外头动静,她一怔,忙打开门来:“宫主?您怎么过来了?”
门外,一名红衣女子正悄然而至。严冬酷寒,万物凋零,可她盈盈而立,却如一簇烈焰,明亮炽热,灿然夺目。靳羽愕然起身,苍白的脸颊顿时泛起一丝薄粉。“离……离潇。”
曲离潇施施而入,漫不经心地望他一眼,眼波清凌如镜。靳羽看得眼热,想伸手抓她玉腕,终是未敢,只讷讷而道:“你……你是怎么找见我的?”仔细回忆一番,也大略猜到自己是着了奸人的道,只万没想到竟然一睁眼那魂牵梦萦的女子便在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