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从大众的视野中消失以后,孟常翰立马去广平楼找人,闹腾了好几天,确定锦瑟已经从广平楼离开,他很快就找到云萝,打听锦瑟的下落。
看到孟常翰现在的模样,邋遢不堪,而且面色十分憔悴,云萝气愤之余又有些同情,好端端的公子哥不做,却偏偏缠着一个,毫无背景的戏子,还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样子。
就算孟常翰显得特别的着急,但云萝也没有打算将事情告诉他,反而责怪道,“这事能怪谁,要不是你去广平楼找锦瑟的麻烦,戏园子那边,为了不得罪你,又不能强绑了锦瑟送到您府上,只能找借口把她赶走,早知道是这样,我昨儿就把她带回来了。”
话里话外,云萝就是不提自己跟锦瑟的离开有关系。
只是,云罗说的这些话,孟常翰显然是不相信的,他大怒道,“苏小姐,不要以为你有王爷撑腰,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你要是敢把锦瑟藏起来,不让我见她,被我知道的话,我不管你是谁,也会让你好看的。”
云萝可不是吓大的,听到孟常翰这么威胁她,她面不改色,开口道,“若以后孟公子找到了锦瑟的下落,劳烦你也通知我一声。”
说完,云萝又直接开口道,“我这里不方便招待男客,就不请公子进屋坐了。”
云萝这话就差直接说不欢迎孟常翰,很明显示在送客了。
孟常翰自然听得出云萝的言外之意,而且云萝的态度很明显,就算锦瑟真的在云萝府上,云萝也不会告诉他,因此,只好黯然离开。
锦瑟虽然是云萝帮忙想法子,让广平楼这么做了,而且人也是她带走的,不过云萝并没有把锦瑟带到她住的地方,而是送到了翡翠现在住的地方,这样任谁也不会想到锦瑟的下落。
孟常翰找过来的时候,云萝很庆幸当时没有把锦瑟带过来,不然的话,迟早会被孟常翰知道。
云萝猜着孟常翰肯定不会就此罢休,果然,他找来的当天晚上,只身进入云萝的府邸,里里外外都找了一圈,可到底还是没有找到锦瑟,无功而返。
为了锦瑟,孟常翰差点把京城都翻了个底朝天,动静可不小,不仅如此,还把原来定好的亲事也给退了,外头顿时流言纷纷,都说锦瑟是红颜祸水,把孟常翰迷得五魂六魄都没了,孟家更是觉得没脸,扬言要把孟常翰从孟家的族谱上除名,因为孟家还从来没有出过这么一个不着调的子弟。
可孟常翰丝毫不在乎外头的风言风语,一直没有放弃寻找锦瑟,大半个月过去后,孟常翰瘦了整整一圈不说,还大病一场,外头嘲讽他的声音倒是越来越少,反而不少人对他却刮目相看,说他是难得的痴情汉子。
云萝以为孟常翰找不到人就会放弃,没想到他会坚持这么久,想想他上辈子最后的结果,云萝到底是不忍心他痴心白付,于是出府去找了一趟锦瑟,将孟常翰发疯找她,还大病一场的消息说给锦瑟听。
刚开始,锦瑟的表情还是很淡的,可听得孟常翰为了找她病了,瘦了,顿时泪流满面,看得出来,锦瑟对他也并非没有感情。
锦瑟的这个反应,有些出乎云萝的意料之外,既然两人两情相悦,又怎会到这个地步,她忍不住开口问道,“既然你这么担心他,想来心底也是有他的,那为何又要拒绝他?”
从以前锦瑟对孟常翰的态度来看,云萝还以为锦瑟是讨厌他的。
锦瑟一脸悲伤地看着云萝,道,“其实我不是孤儿,我娘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妾,但生下我后,主母容不下我们母女两,把我们赶出了府,父亲也不管,后来母亲郁郁而终,临终前交代我说,宁为穷人妻不为富人妾,我在我母亲坟前,也发过毒誓的。”
听到锦瑟这番话,云萝顿时了然,锦瑟的母亲这么做,肯定是因为自己吃了这么多苦,所以不想锦瑟以后步她的后尘。
原来我很能理解锦瑟的母亲,她上辈子何尝不是因为庶女的身份,最后不得不被苏府当做棋子,送去永亲王府冲喜,跟锦瑟对比起来,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锦瑟默默地擦了擦眼泪,又开口道,“我知道他对我的心意,可我们的身份,有云泥之别,注定是不会有结果的,既然如此,我又何苦去招惹他,还不如,躲得远远的好。”
看着锦瑟伤心难过的样子,云萝忍不住问道,“若有朝一日,他愿意舍弃所有的一切跟你走,你愿意和他在一块儿吗?”
锦瑟听完,连点了点头,可接着,又摇了摇头,开口道,“我怎么忍心让他为了我,毁了自己的前程。”
一个拼命爱,一个不敢爱,云萝忍不住叹息一声,不过知道他们两个都对对方有意,这对云萝来说,事情就好办多了,心想着,反正孟常翰上辈子年纪轻轻就郁郁而终,倒不如这辈子让他们得偿所愿,活着总归比死了好。
打定主意之后,云萝打算撮合他们俩。
而且云萝刚决定好,事情就有了新的转机,因为最终孟府向孟常翰妥协了,说如果他听从族中的安排,好好入朝为官,那么,他们同意孟常翰和锦瑟结为夫妻,而且孟府这边帮他把新娘子找回来。
这消息一传出,众人大惊,云萝也很是意外,不过认真想了想,孟府这么做倒也能理解,孟常翰既然能为了锦瑟消沉下去,那想来也能振作起来。
果然,孟府这么一说,孟常翰立马点头答应,转天就根据孟府的安排领了份差事,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