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老大还没回来,不会真的吃亏了吧?”
玉满楼的门前,芊芊独自徘徊着,不时向路口张望。
时间一分一秒流水般逝去,但路口还是没有云飞的身影,芊芊的脸色更加焦急了。
但她却也只能这样等着。
她并不知道云飞跟着那人到哪里“坐坐”去了,也知道就算自己跟去也帮不上什么大忙,说不定还是累赘。
夜很静,残月和星光很美。
城中灯火与星月交相辉映,山里却只偶有几只饥饿的小兽对着残月吼吼。
而在山洞里面,没有半点光线,若不是功力达到一定境界,简直就是伸手不见五指。
山洞里还有成千上万的蛇虫——行动极快、毒性极强的竹叶青,远远的围成一个扇形,探着狰狞的脑袋,奇怪地看着眼前的两人。
其中一人,自然便是云飞。
除了云飞,没有任何人能够让这些竹叶青如此温驯。
另一人,却穿着一身血红色的劲装。
一袭血红色的披风扔在旁边地上,几十条竹叶青正饶有兴趣地在披风上爬上爬下、钻进钻出。
不用说,这另一人便是厉血屠了。
指使着大飞飞将苏涛变成残废——脑残——之后,云飞又探了探厉血屠的鼻息和脉搏,还好,虽然没了呼吸,但脉搏隐约还在,当场简单处理了下,抓着这厮一路跑回青龙山,可是把他累得够呛。
至于那金丝大环刀,虽然也算不错,但云飞却没心思去管了,一脚踢飞到了山间草丛里。
“呼——”
“特么的,亏本生意啊,牺牲老子的真元,去救一个魔宗高手,也不知道值不值得?”
过了许久,云飞缓缓从厉血屠后背收回了自己的双掌,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苦笑道:“要是这家伙醒来,恩将仇报可就麻烦了……不过,看样子这个厉疯子虽然有点疯疯傻傻的,但还是有血性,应该不至于!”
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云飞在寒谭边上做了做扩胸运动。
“你是谁?为何救我?”身后响起厉血屠虚弱的声音。
云飞转过头来,肃然道:“阿弥陀佛,老夫我慈悲心肠,就算是阿猫阿狗受伤,也要伸手去救的,何况是一条人命呢?”
厉血屠怔怔看了云飞一会儿:“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云飞笑道:“我管你是谁?你的身份很牛叉么?你那么牛叉,怎么被人差点阴死了呢?”
厉血屠张了张嘴:“原来,你都看在眼里了……救命之恩,无以言表,我厉血屠欠你一条命!”
云飞笑道:“好说!好说!说不定老夫以后有事,还真要找你帮忙哩?”
厉血屠点了点头,却忽然笑道:“你就别装了,什么老夫老夫的,面具都快掉了,装什么装?”
云飞一惊,伸手摸了摸,还真是,刚才忙着救人,没注意到这点,现在好了,露馅儿了。
既然露馅,云飞也干脆,扯掉那张老人脸,露出本来面目,嘿嘿笑道:“行走江湖,小心为上,小心为上哈!不要见怪!”
厉血屠:“既然你看到了事发经过,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我的身份……为什么还要救我?”
云飞:“我嚓!小爷我不是说了么?老子慈悲为怀!慈悲为怀!你懂不懂啊?”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我能感觉到,你最多也就化境中阶的修为,而且眼下真气损耗至少七成!”
厉血屠:“我,毕竟是魔宗之人!”
云飞嗤笑道:“你要是敢动手,老子至少有三种办法要你的命!不怕告诉你,这个山洞,就是老子的主场,看看你周围的小家伙吧,只要老子一声令下,嘿嘿!”
云飞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旁边探头探脑的密密麻麻的竹叶青,那些竹叶青果然听话,缓缓向厉血屠靠近了些,又重新停下。
“我日!你这个变态!”
厉血屠吓了一大跳,这么多的竹叶青,就算他在全盛之时,都不一定能够逃出去,更何况现在重伤未愈?
后心的豁口虽然止住了血,但对行动的影响还是极大的。
后背受到铁扇的十三重击,同样皮开肉绽,有几下还伤到了骨头!
虽然云飞的实力损耗了太多,但厉血屠同样的不堪一战。
“好吧,我相信!”
看到到处都是竹叶青在吞吐着邪恶的蛇信子,厉血屠嘴角抽了抽,不是痛的,而是被惊、被恶心到的:“刚才说了,我毕竟是魔宗之人,你为何救我?”
云飞想了想,正色道:“正道,魔宗?都是年轻人,何必分得那么清楚呢?”
“不管正道还是魔宗,终究都是华夏人!”
“既然都是华夏人,又何必自相残杀,干那种祸起萧墙的蠢事呢?”
“当然,如果你是苏涛那样的人,我就算违背‘慈悲心’,也是不会救你的!”
“但是,看到你从前到后的表现,我觉得……”
“你根本就是一个傻叉,一个蠢货,但偏偏还有点血性!”
“我就不明白了,像你这样的傻叉和蠢货,是怎么成为血屠公子的,居然还能跟苏涛和幻姬那样的人物齐名?”
“你能活到现在,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三言两语,云飞对厉血屠定了性,言语并不客气,相反,很难听。
但奇怪的是,嗜战嗜血的厉血屠听了,却并没有发怒,而是沉思起来。
“你说得没错,我就是一个傻叉,一个蠢货!要不然,又岂会上当受骗几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