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萧七桐也回了个头,冲她淡淡一笑。
萧咏兰心底顿如针扎。
萧成突地放缓了语气:“你既腿疾有碍。”
萧咏兰心中一喜,难道父亲要安抚她了?
却又听萧成道:“那便好生呆在闺房中,莫要四下乱走。”
萧咏兰顿时如同一盆凉水浇头,气得瑟瑟发抖,却还要强忍着。她比任何人都了解父亲的手段。没有人能违抗他。
萧七桐扶着乐桃的手,渐渐走远。
乐桃叹了口气,道:“二姑娘腿瘸了,也不长个记性,还那样凶……”
萧七桐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少女特有的娇俏味道:“没关系,吃的苦多了,她总会学乖的。”
萧咏兰许是不记得了。
但她还记得呢。
她十岁那年生辰,厨房里给她做了碗长寿面,添了个蛋。
那碗还未端到她的床边来,便叫萧咏兰给摔了。
当时萧咏兰是如何说的?
她笑着道:“反正你也是迟早要死的人,还吃什么长寿面?”
现如今。
萧咏兰既成了个瘸子,那又何必再出门呢?
这人啊。
自己不疼的时候,永远不会懂别人有多疼。
萧七桐心情愉悦地回了院儿里,她随意吃了些饭食,随后便歇下了。
乐桃合上门,就这么守在了外头。
院子里静谧极了,下人们迈腿都记着要小心莫打搅了五姑娘休息。
萧咏兰回去的时候,憋着一肚子的怒火和委屈。
萧老夫人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喃喃道:“这萧七桐如今得了机遇,日后若真成了贵人,岂不是更不将我这个祖母放在眼中?”
“咱们朝重孝道,纵使五姑娘日后真有这个运道做了贵人,只有更将您敬着的道理。”
萧老夫人点点头:“你说得倒也是。”“不过,我瞧她那整日病恹恹的模样,纵使再有一张好脸,也是没法儿给人家做正妻的。”
王婆子笑道:“所以呀。这五姑娘没运道,日后就只能在咱们府里长长久久地住着,与药为伴。若是有运道,真与安王攀上了,您是长辈,她便得供着您敬着您,日后也只有您享福的时候……”
萧老夫人笑了:“你倒是个脑子灵活的。”
说罢,她随手拿块碎银子,递过去:“赏你的。”
王婆子欢喜不已,当即谢过了。
临阳侯府
鸿欣郡主正问跟前的几个小厮:“东西都送到了?”
“送到了。”
“人见着了么?”
“没……”
鸿欣郡主身边的丫鬟出声道:“萧五姑娘身子弱,怕是在屋子里歇息呢,他们定然是见不着的。”
鸿欣郡主面上有一丝失落:“我还想知晓,她见到东西时,作何反应呢。”
正说话间,一阵脚步声近了。
来人一身锦衣华服,头上束着玉冠,面如傅粉。
“这是怎么了?”他扫了一圈跪在地上的人,“都惹着你了?”
鸿欣郡主摇头:“派他们去做了桩事。”
“什么事?……给萧家送东西?”说着,少年拧起了眉,“你整日都想什么呢?那萧家是什么地方?家风败坏!还死了人……你好好的,派人去送什么东西?”
鸿欣郡主噘嘴道:“哥哥没见过萧五姑娘,没与萧家人打过交道,便出言诋毁,哪里是君子之道?”
“难不成你便见过了?”
“见了。”鸿欣郡主扭了扭身子,换了个坐姿:“前些日子见着了,就在建王妃的春日宴上。”说着说着,鸿欣郡主的脸颊还红了:“她长得像仙子。”
“整日话本看多了。”少年抬手点了点她的额头。
“我可没有唬哥哥。而且……我觉得她和传闻全然不符。她瞧着分外柔弱,我听她身边伺候的丫鬟说,她自幼身子便不好。就这样的一个人,又哪里害得了旁人?又怎会是旁人嘴里的夜叉?”
“兴许是特意装成的这般模样。”
“可萧家人百般冷落她,我瞧她内里的衣裳都是旧的。她是嫡女,按外头的说法,又最为凶恶心黑不过。若真是如此,她又怎会让自己吃亏?”
少年按住她的肩膀:“你叫那萧五灌了什么**汤?从前你不是最厌憎她不过了吗?今日竟在我跟前夸起她来。”
鸿欣郡主闻言,脸色霎时耷拉下来:“正是因着我从前不喜她,后头见了真人,我才倍觉歉疚。偏生哥哥还退了她的亲,我听闻她险些一气之下与青灯古佛相伴去。”
少年神色不屑,但却还是出言安抚了妹妹,道:“你既送了东西去,那便成了。她也没理由怪罪侯府了。”
鸿欣郡主抠了抠手指,小声道:“不如明日再送些东西去吧……”
“……你高兴便好。”
鸿欣郡主低头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