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拉下了一圈又一圈白色的东西,最后朝自己走过来。
那人的力气很大,却很知道怎么样不会碰到伤口,他借力使力的缓缓躺下,突然重心不稳,那人往前一倒,压到自己身上。
短短片刻,他的视线蓦然清晰,所有感官集中在胸口那一处。
脑子里像是有个什么白光猛裂炸开,如同蕈状云一般爆破天际线。
但下一秒,他痛得喘气,又想起那人说过不能发出声音,只能紧紧咬住嘴唇,视线再也清晰不了,但是嗅觉却异常敏锐。
他闻到了一股轻柔的香气,这一刻像是吸入吗啡一般,痛觉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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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中,他几番痛的头皮发麻,但有一个声音一直叫他要忍。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金属碰撞的声音,他用力撑开眼皮,被头顶上手术台的强烈白光弄得刺眼,医生正拿着剪刀剪开他腹部上缠住的绷带,整条带子已经看不出原先的白色了。
当医生把浸血的带子丢到一旁的盘子上时,他用了仅存的力气咬牙开口:“别、别丢……”
医生诧异地望着手术台上的男人,停顿了几秒才点头。
他放心的阖上眼,打了麻醉针的自己被迫陷入沉睡,耳朵仿佛不愿休息,仍然听得到医生与护理师们的窃窃私语。
“那绷带留着做什么……”
“嘘,你忘了刚刚相爷说什么了?他在车上替相爷挡了一枪,以后咱们看到这人要客气点。”
“抱歉。”
相爷?是他吗?
……还是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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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音沛回去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做好一切准备才重新出现在医院里,但当她要进去病房看靳萧的时候,门口的司叔却强硬的不让她进去。
“还请相爷回去吧。”司叔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冷硬。“少爷需要完全的静养,他并不想见您。”
相音沛眉头一蹙,身后的一群保镳已经做好准备要架开司叔,好让主子能直接进去,场面气氛紧绷。
“您可以打昏我,但我还是得跟相爷说句实在话。”司叔恭敬欠身。“陆馨小姐已经说了解除婚约,那么两家之间便再无关系,您若是想感谢少爷替您挡了一枪,我能代为转达。”
“我还没同意婚约取消。”她的声音微哑,听得出极力克制的怒意。“就算是答谢,我连见一面都不行?”
“还请相爷不要为难,少爷说了不想见您。”
相音沛握紧拳头,死瞪着门板上的数字,好半晌她别过眼,二话不说旋身离开,她走到医院门口,上车前她停下脚步,转头看了眼连放:“待在这里,盯着靳家状况。”
“是。”
她回到相家时已经快半夜,依旧灯火通明,陆馨一脸担忧的在门口等着,一见到相音沛便赶紧往前跑,着急问道:“你没有哪里受伤吧?”
“没有。”她目光轻淡,陆馨挽着她的手一起进屋。“祖母睡了吗?”
“睡了,这件事我让林妈先保密了。”陆馨说。“现在怎么办?我不知道你们出事,你们才刚走我就派人去靳家先说了……”
相音沛低下头看着陆馨,疾言厉色:“你什么时候开始不先问过我,就敢擅作主张了?”
陆馨第一次见到相音沛脸色这么凶,没忍住就红了眼眶哽咽着。
佣人们见到相爷的脾气,也纷纷识趣地退开。
相音沛望着陆馨可怜兮兮的表情,强压住怒气拉着她上楼进房,门一关,语气难掩不悦:“你跟靳萧怎么回事?”
陆馨才把下午跟靳萧的对话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她看到姐姐越听眉头越紧,最后用着哭音说:“我怕、我怕靳萧发现了什么,他那个人有点奇怪,感觉就是会故意试探,我才想着解除婚约,这样他就没理由再过来了。”
妹妹伤心地说完,等着被骂的时候,下一秒她就被姐姐抱住。
那手温柔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耳边传来姐姐温厚的柔声歉意:“知道了,是我的错。”
这句话让妹妹满腔的委屈倾泻而出,双手紧紧抱住姐姐放声大哭。
这是陆馨第一次跟相音沛睡,她好奇地撑起头看着相音沛的胸,小声地问:“姐,你这样缠着……不会不舒服吗?”
相音沛已经闭上眼睛,听到陆馨的话又缓缓睁眼,淡淡地说:“不舒服的事太多了,这算什么。”
“你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缠着……怎么忍的?”
“你忘了我经期来的时候会出国?”她说。“那段时间我尽量不排工作,就是让身体休息。”
“哦……”所以一个月有一次舒缓的机会。“可是代表你胸也不大,不然怎么缠?很容易被发现吧?”
陆馨话才说完,马上遭到相音沛伸手捏了脸颊:“心情好了?敢取笑我了。”
陆馨吐吐舌头,想了想又说:“姐,我还是偷溜回去吧?毕竟要是让人看到我睡在哥哥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