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天的赶路,北风将众人吹得麻木了。
自从明白车队多出了一位十阶魔导师,很怪异的气氛便蔓延开来。
关于畜生、qín_shòu等词汇,大家都努力的避开,前几日罗洛那倒霉孩子不小心骂了杰斯卡一句qín_shòu,众人还未眨眼,便听见惊天动地的一声碰撞,然后,数不清的雪簌簌的落下,雪壁上多出了一个人形雪印……
“主上,你有想过一个问题吗?倘若我们到了领地,却发现那片冰原除了冰原还是寒冷的冰原。”尽头越来越前,枫罗弥赛反而忍不住踌躇和担心了。
关于枫罗弥赛这个念头,吴文胥早已想过,看间魔法仪所指向得红点愈发接近,吴文胥微笑道:“这是绝不可能的。”
“你要相信一件事情,无论是海洋,大地,但凡可以生存的地方,便一定会有生灵存在,就算那里没有一个人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约帝的眼皮骤得抽搐了一下。
亦就是说,吴文胥至始至终,便从未想过要打造人类军团吗!
这般不靠谱的计划……
枫罗弥赛变得沉默,粗犷浓密的紫胡子在白雪飘扬里格外刺眼,他摸着不算柔顺的胡子,凝向远方,渐渐地,约帝的面容露出了与吴文胥一般微笑。
是啊,这般不靠谱的计划,这般不靠谱的未来,才铸造了瓦洛兰这位最靠谱的男人!
打造一支不属于人类的军团么?
约帝骤然捏紧了长髯,鲜血沸腾了呢!他笑得渐浓,虎眸里爆涌出坚定之色,他已经迫不及待了,用这把刀,为这个男人砍出一个世界!
“似乎,要到了。”
吴文胥拧起了缰绳,凝望着远方万里雪原,素来深邃的眼神,难得变得飘忽。
雪域长廊的尽头,两侧悬崖峭壁的尽头,一条被衬托出的蜿蜒雪路不宽不细,它伫立在千百年无人踏足的雪域里,伫立在符文之地的忧伤中,它很安静,又很欣喜。
路口飘着的雪有如它因为激动而颤抖的呼吸,它在冥冥中等待着这位男人千年,它卑微的弯下腰,希望男人踏着自己纯净无双的身躯,踏着自己君临世界。
“我的世界。”
吴文胥深深吸气,心在颤抖,十指也在颤抖,随着冰雪激昂的呼吸愈发颤抖!那缰绳上傲然的白雪坠在地上,吴文胥抬起了手掌,对着那条路。
他的手掌不大,却充满力量,落在众人的眼睛,挡住了光,仿佛天地唯有这一只手,它遮住了全世界。
遮住雪路的手掌忽然合拢了!那拳头铿锵有力,每一根手指都陷入肌肤,似乎在宣誓着什么,约帝错愕张嘴,好像明白了什么,他忽然间脖颈涨红,半跪在了男人脚前,他随着那只拳头,每一根毛发在微微颤栗。
只手遮天,掌控世界!
没有任何多余的话,两个动作,已经将男人的决心表现的淋漓尽致。
他来了,自南方来,自议会的屠杀中来,自德玛西亚与诺克萨斯的阴谋中来,自费勒凯文的追捕中来,自雪格要塞的咽喉中来!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他说过要君临瓦洛兰,他说过归来之时,就是诺克萨斯覆灭之日,他说过很多话,他也做过很多事。
现在,在这片土地上,一位名为迪亚布罗的领主将要诞生,这是他的土地,也是他们的土地!生根,发芽,那是真正的自由,是希望,是撼动大陆的力量!
“我的世界啊……”
仿佛是要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幕,不约而同的,十三白骑士庄严而肃穆的下了马,他们右手捂住心脏,单膝跪地,听着血液里澎湃的心,他们明白自己跪得不是天,不是地,而是马上那位握着拳头热泪盈眶的男人。
那个男人背负着太多的悲痛了,现在,我们终于成为了真的骑士,我们会守护他的悲痛,完成他的夙愿,用鲜血,用生命,成为吴文胥大人真正的十三白骑士!
“我,只是在想,如果亚索可以看见它……”
吴文胥舔过唇角的自由之泪,竟是大笑道:“给我酒,拿最好的!”
从小爱的手里接过皮尔特沃夫特酿辣白,吴文胥径直扯开酒塞,肆无忌惮,让冰雪顺着快要把喉咙撕裂的酒汹涌腹中,狠狠咂了一下嘴。
胃在翻滚,吴文胥眼眸与面庞变得滚烫。
很辣,很烈,很好!
半瓶辣白被吴文胥喝入腹中,吴文胥下了马,他虔诚得弯腰,默念,将酒袋里另一半倒向了雪地。
在冰雪融化的地方,它们流淌,你会品尝到的吧?我敬爱的十六兄弟,请与我举杯畅饮!
藏灰色得天,显然无法遮住男人的眼,他的黑发随着北风飘扬:“十六兄弟,没有你,就没有我吴文胥今日。”
吴文胥站得顶天立地,他的话语坚定无疑:“以此酒为誓言,天地为证!待我重返瓦洛兰之时,我吴文胥,会将哈德拉·纳逊的头颅祭奠在你坟前!”
“哥几个,走着!”
酒袋抛向高空,与雪同醉,马蹄踏过烈酒,踏向那条千年雪道,豪迈的笑声在冰原飘荡着而起,吴文胥一骑绝尘,在积雪飞扬里,已然消失在路道的远方……
迪亚布罗领主,他来了!
拥有十阶魔导师能量,被吴文胥等人冠名为小祖宗的家伙匍匐在温蒂的怀里,随着马匹颠簸,它看着最前方男人的背影愈发复杂。
让雷恩加尔都感到钦佩的男人。
敢以一己之力对德玛西亚与诺克萨斯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