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了陆安珩一眼,才让陆狗子收敛了不少。
不过,经过陆安珩这一通插科打诨,御书房内原本还隐隐透着几分肃穆的气氛顿时消散一空。元德帝微皱的眉头也松了些许,陆安珩见状,忍不住试探地问道:“不知陛下为何事忧心?”
西南都大捷了,您这是皱的哪门子的眉呐?陆安珩心说果然帝心难测,刚才就见这大佬脸色不太对,好不容易插科打诨让他的心情好点了,这会儿应当能问出原因来吧?
也不是陆安珩多事儿,实在是看着元德帝日渐稀少的白发,加上眉间的深壑,再露出忧心之色,陆安珩还真是扛不住。
感情都是相互的,元德帝把陆安珩当儿子养,陆安珩又是个实诚人,旁人对他好三分,他恨不得回报十分。这会儿见元德帝面有忧色,陆安珩自然想着发挥自己团宠的作用让他高兴点。
如今看来,效果还挺不错,陆安珩团宠地位依旧稳如泰山。
元德帝瞅了陆安珩一眼,恰好看见陆安珩眼中的关切之色,心下登时一软,看向陆安外温和,低声叹道:“西南虽捷报频传,然而据不久前从北边赶回来的商人们所说,匈奴人已经在着手研究马镫和高桥马鞍了。匈奴本就骁勇善战,族中每人都能上马打仗,若是让他们得了马镫和高桥马鞍,只怕又要徒生事端啊!”
一听这话,陆安珩忍不住挠头,虽然很想安慰元德帝,不过陆安珩也明白根据时代洪流的发展,想要彻底瞒住这些技术完全是天方夜谭。
再说了,马镫和高桥马鞍又不是什么技术含量特别高的东西,匈奴人又是马背上的民族,只要想通了其中的关窍,做出这两样东西来真的只是时间问题。
这道理元德帝肯定都懂,是以才会这么忧心。
陆安珩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一脸实诚地看着元德帝,认真道:“陛下所虑甚是。不过依微臣之见,匈奴虽然勇猛善战,我大齐的将士也毫不逊色。即便匈奴得了马镫和高桥马鞍这两样东西,我大齐的精兵强将也能让他们俯首称臣,不敢轻举妄动。再说了,我们也不止有这两样东西呐,新做出来的几样弩.箭才是大杀器,匈奴那边缺少铁器,单论兵器便要差上我们一大截,不足为虑。”
道理元德帝都懂,只是想着匈奴素来行事胆大妄为,有一分的劲儿就敢干八分的事儿,这回若是研究出了这两样好东西,怕是会增大他们的野心。若是他们在北方也来上攻城抢掠这么一出,即便大齐能狠狠反击回去,最终受罪的还是城内的百姓们。
作为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帝王,元德帝一脑补边关百姓的苦逼生活,心里头就不大好受。
人嘛,上了年纪,便会格外心软一些。饶是元德帝贵为帝王,也不能免俗。
陆安珩看着元德帝眼底深处的忧心之色,心下忍不住感叹一声,作为帝王而言,眼前这位真是难得的好皇帝了。
这么想着,陆安珩顿时摸了摸鼻子,暗搓搓地又给他出了个馊主意:“其实吧,匈奴人骑术比我们强上不少,那是天生的,我们羡慕不来。不过我们能用后天的努力和兵器来弥补这样的差距啊。您看,匈奴的骑兵,都是轻骑兵,轻装上阵,灵活多变,我们的骑兵也没比他们弱上多少,按照人数来比,我们肯定稳赢,完全不用担心。不过说到骑兵,微臣倒是想起了一个新兵种,您听听看,能不能练一练?”
元德帝顿时来了几分兴趣,挑眉道:“说。”
陆安珩暗搓搓地看了姬玄一眼,朝着元德帝的方向走了几步,努力让自己离姬玄远一点,这才开口道:“这一兵种,便是重骑兵。”
姬玄被陆安珩方才那一眼看得莫名其妙,闻言立即皱眉道:“重骑兵?这是何意?”
陆安珩对着姬玄干笑几声,望向姬玄的眼中露出几分同情与笑意,而后忍笑开口解释道:“所谓重骑兵,便是将马和士兵从头到脚全都用铠甲武装好,弓箭和一般的砍杀都不能伤他们半分。开战时,重骑兵战士手拿长矛,直入敌军,趁势冲散敌军阵型,轻易便能打他们个落花流水。只是重骑兵那一身行头,少说也得几十斤,格外笨重,只能一鼓作气向前冲,不能停下来。”
说白了,重骑兵就相当于古代版的坦克,用来开路的,杀伤力也是一等一的凶残。就如今的战斗水平来看,养这么一支骑兵,绝对能让己方的胜率成倍增长,怎么看都不亏。
元德帝几人的眼神顿时就亮了,连忙让陆安珩再仔细说说重骑兵的装备问题。
唯有姬玄的脸色立即就绿了,暗中瞪了陆安珩一眼,心说怪不得方才这个小混蛋看自己的眼神这么诡异呢,合着是又在惦记着国库的银子了啊!
没错,这重骑兵听着确实威风,然而一琢磨陆安珩方才话中透露出的信息,好家伙,重骑兵得把人和马全都从头到脚武装一回,装备就得几十斤。姬玄粗粗一算,养这么一支千人重骑兵,所需的花费说不得比寻常的两万士兵还要多。
这可真是要命了!
姬玄看着明显已经被陆安珩这个小王八蛋给带沟里去了的元德帝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