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佩德夫人的手等在塔兰特面前,女士邀请男士,这通常不允许被拒绝,否则意味着这位女士遭到了厌恶,塔兰特不希望让双方难堪,“夫人,我无意冒犯,您……”
“请接受我对英雄的敬意”,爵士夫人微微弯身第三次行礼。
塔兰特无法再拒绝,他捧起夫人的手。
这首曲的舞步比之前更热烈,在狂欢会上经常作为热身舞蹈,塔兰特背负着巨大压力,他的脚步匆乱无序,他不想踩到舞伴的脚。
“荣耀的骑士也有头疼的麻烦”,爵士夫人善意地笑道。
“您知道跳舞对我们很陌生”,在节奏和心理的作用下塔兰特轻微喘气,“如果有何冒犯还请原谅。”
“在汀渥山的战场上您一定表现得好的多。”
塔兰特抬起头,“汀渥山?”他很疑讶,从一个贵族夫人口中冒出这样一个词。
“报纸上提起过,您从汀渥山回来,得到了精灵们的徽章,您在庇护之光中负责最危险的调查,灵吸怪,您父亲是斯安特第一剑士,前任皇家卫队指挥官”,爵士夫人不加停顿地说出塔兰特的经历背景。
“您的记忆力很好”,塔兰特不得不佩服这点,那份报纸已经算得上是历史了。
两人的舞步慢慢磨合,爵士夫人在塔兰特的怀中旋转,白色尾裙花苞般盛开,清馨的蕊香随着优雅身躯而淡散,塔兰特看着她,看着那张贵族的面庞在旋转中逐渐坚毅,仿佛之前对她的所有印象全部被颠覆。
“我喜欢英雄的故事”,爵士夫人发出喘息,大幅度的旋转耗费不少体力,她减慢节奏,“面对那些黯精灵您会有恐惧吗?”
“曾经有”,塔兰特皱眉回忆,“但是当战斗开始时你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恐惧,队友和信念会支持手中的剑直到结束。”
“卡特丽娜也在汀渥山吗?”
“不,没有”,塔兰特没有继续说下去。
夫人理解了其中的含义,“我为那些牺牲的勇士感到惋惜。”
“在信仰下的牺牲是值得的。”
“愿他们安息。我还听说……”趁着转身夫人深吸一口气,“汀渥山的战场得到了很多人的援助,红石的团结在那一晚得到彰显。”
“庇护之光,帝**队,精灵,牛头人们”,塔兰特简单回答,“那是一场必须胜利的战争,是所有人用生命换来的胜利。”
“那些奇怪的平衡使者和海洋会的人也参加了?”
当时聚集了一支军队的人,塔兰特无法确定是否有小团体的加入,“很难说确切的成员有哪些”,他更奇怪为什么夫人会提起海洋会,这是一个小规模的组织,几乎没人关注。
“猎鹰呢?”夫人明亮的眼眸闪动着微光。
“不,当然不,他们没有参加的理由”,塔兰特肯定地否决。
舞曲进入第二段高氵朝,塔兰特拉开手臂配合夫人的旋转,她的身姿仿佛涟漪中的圆心,裙边水纹般向外扩散,白色的魅力从她身上得到极限的展示,也许只有她能将平庸的白演绎如此出色。
“呼”,爵士夫人两颊开始泛红,她转身半靠在塔兰特身上,“我还记得……黯精灵的宗母被几个勇士击杀,您一定亲眼见证了,那是个传奇故事。”
“精灵指挥官波那达克,耐安镇指挥官沃伦,另外两位报纸上没有提起”,塔兰特愈加惊叹爵士夫人的记忆力,如同她亲身经历,他同时想起了另外两位隐去名字的英雄,比安特里斯和黑发潜行者……黑发潜行者?!塔兰特猛然地触发了一个想法,“夫人,是什么让您想到猎鹰?”
“偶尔听到的传闻,我也十分惊讶,那个组织可不该出现在汀渥山的战场”,她狡黠地笑了声,“得到您的答案让我摆脱误解。”
塔兰特确定身旁的舞伴并非普通的贵妇,她了解战场的细节甚至提及猎鹰,只是……那个黑发潜行者属于“潜行爱好者联盟”,弗雷德瑞卡的新势力,塔兰特不明白这位爵士夫人的真实意图是什么,他决定试探一下,“那晚确实有些擅长潜行的人出现。”
“哦?”夫人略作好奇。
引导性的语气,她试图使塔兰特无意识地透露,“但我想他们不是猎鹰”,塔兰特果断地结束对话,她是一个十分精明的审讯者,绝不会暴露出自己的目标。
在一小段平缓后舞曲结束,夫人依旧微笑着,“能与您共舞真是荣幸。”
“我的荣幸。”
另一位陌生男士急迫地插在两人中间,“卢佩德夫人,您跳得太棒了”,一副献媚的表情。
匆匆招呼后塔兰特回到人群中,他还不想融入贵族的社交圈,那些嘴脸令他厌恶,同时他的手臂开始作痛,剧烈的舞蹈拉扯到伤口。
卡特丽娜与林恩坐在角落的位子上,谈论孤儿院的事,“你那位夫人支持这件事吗?”
“这是我的决定”,林恩微微扬起嘴角,“我的家族由我做主。”
“她怎么没来?”
“上星期,她的生日舞会上踩空了楼梯,左脚扭伤”,林恩叉起桌上的点心,“要来一点吗?”
塔兰特提醒道:“这东西比蜜糖更甜。”
“哦?”林恩放下叉,“你和卢佩德夫人的配合太棒了。”
“我只是扮演一个木桩的角色”,塔兰特坐在林恩身旁,“孤儿院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
“那些孩子需要一个良好的环境使他们成为正常人,看看贫民区,有多少是从孤儿院出来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