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兰特看着因自己疏忽而造成的重大过失,那封信,该死的信像一块粗布贴在火石下,一半腊封脱落印在火石一边,信的封面透出隐约的字迹,完了,里面的字已经化了,这才是真正的大麻烦,塔兰特认真地把信摊在桌上,煤油灯放在一旁,希望这封信不那么重要……该死!里面的内容恐怕没剩多少还能看清的,他盯着封面,隐约看到“布防”“裁撤”几个字眼,看来是关于耐安镇军队布防的事,那个法师是王的人。库gt;
小胡子取出一碟奶油饼放在塔兰特面前,“还要酒吗?”
“好”,塔信翻个身,王的法师怎么会在灵吸怪巢穴,灵吸怪应该只在翠林山范围狩猎。
旅馆老板向门口桌上的酒杯走去。
“不……”,塔兰特连忙阻止,“我要……大杯的,对,一个大点的杯子,我很渴。”
那撇胡子看了看手中的杯子,他没有想更多,“好吧,我这里还有些青柠酒要不要尝尝?”
“青柠酒?”听上去像是果子酒,也许是瓦特镇的特产酒,“来一杯试试”,塔兰特脱下内衬,光着上身,桌上的信令他冒出热汗。
“你不会失望的,这是用瓦特镇最好的青柠为主材料酿造,我这儿只剩一桶,自从那个女孩走了以后我一直舍不得喝。”
“你的酿酒师?”塔兰特拿起一块奶油饼,厚厚的奶油堆叠在一起使之口感异常甜腻,几乎粘在食道中无法下咽,它简直比翠饼还难吃。
“不,酒馆的女侍,谢里尔”,小胡子倒出大杯青色的酒,一股沁人的酸味从杯口溢出,“哦!”他靠近煤油灯时惊讶的大叫,“骑士,你一定遭遇过非常可怕的事,看看这些伤……”
塔兰特身上布满了瘀伤,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它们从哪受来的,也许是树林,也许是巢穴,也许是更久以前的,他不在乎,他从小胡子手中接过杯子狠狠灌了一口,不算大雨中喝进的那些的话这是今天一天来第一次进水,大口清澈凉爽的酸味沿着味蕾渗入神经,“斯……”他忍不住伸出舌头换气,酸得很舒服很彻底,仿佛一直通透到四肢,热汗缩回毛孔。gt;
“哈哈哈,怎么样?”小胡子得意地笑了笑。
“是夜影酒吧那个喜欢听故事的谢里尔?”塔兰特灌下那一口青柠酒后思维似乎活跃了不少,他从记忆中找到了这个名字。
“对”,小胡子又从柜台下取出一碟奶油饼,填坑似得往嘴里塞进两块,“你也知道那个姑娘?”
塔兰特对那个女孩的印象不错,爱笑,调皮,热情,好奇心重,但记不起她具体的容貌了,“她去哪了?”
“据说,她认识了一个英俊的法师,然后跟着法师一起走了。”
“哦?”塔兰特喝下一小口青柠,看着剩下的奶油饼,她现在的日子应该过的不错,英俊的法师,塔兰特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形象,“阿德里安!?”
“不,是从大城市来的”,小胡子说道,“大概一个月之前,他来的第一晚就和谢里尔聊了很久,然后第二天就走了。”
那可得是个相当有魅力的法师才行,塔兰特混着青柠吞下一大块奶油饼,“那起凶杀案是什么情况?”
“是住在东街的贝基,可怜的女孩”,小胡子看着自己粗短的手指,“她本来是个漂亮的女孩,有一群男孩子追求她,可她就那么……死了,太可惜了。”
塔兰特看着老板,他似乎是在“可惜”“漂亮”而不是“可惜”“死了”。
“我听到消息说,贝基死前受过侵犯,她的衣服被匕首割开”,小胡子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地暗示着什么。
“那应该从那群追求她的人里找。”
看到骑士没有追问细节小胡子显得很失望,他点点头,“治安官会负责这些事。”
“准备热水吧”,门口吹进的风让塔兰特后背感到一丝寒意,被踢翻的门虚掩在门口挡不住强风,刚才因为卡特丽娜淋在雨中使他有些冲动。
“好的,您稍等一下,如果还需要饼干”,小胡子的眼珠往柜台下暧昧地转了转。
“不用”,塔兰特拿起信烘在灯罩边,希望沃伦的游侠经验能让他读懂信的模糊部分,唉……他太大意了。
小胡子拿起两壶满满的热水走上楼去,吱吱声从楼梯一直移到东边。
塔兰特深深打了个哈欠,身体有些发烫,大德鲁伊说的对,他还不适应体力活,他拿起剩下的两块奶油饼一起塞进嘴里,混着大口青柠酒吞下,青柠缓解了奶油的重甜,他开始犯困了,塔兰特把信塞进灵纹袋,拿起煤油灯沿着楼梯向上。
小胡子殷勤地让在一旁,“稍等,还有两壶水。”
塔兰特走向房间,“帮我把铠甲和战戟带上来。”
“战戟?哦!好的大人!”
小胡子走进房间时,塔兰特已半睡在浴缸里,他感觉到一股暖流从脚尖蔓延到全身,那个声音说道:“我帮你把柴火加上。”
塔兰特轻轻“嗯”了一声,脑袋垂下。
令人生厌的声音继续说道:“如果有需要下楼找我。”
塔兰特食指轻轻弹了下,在热水中他全身享受着安逸和暖抚,不想多说任何一句话,他要休息一会儿。
雾气蒸在脸上,他慢慢睁开眼,周围一片黑暗,窗外的风雨停了,静悄悄没有一丝杂音,他找不到火炉的方向,火熄了,不知道已经睡了多久,他瞪着窗的方向,纯黑的一片,可能是小胡子拉上了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