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倩的手指虽然已经拿开了,淡淡的馨香气息却留在了陈雨林唇上,魂不守舍地被张倩拉上了楼。楼梯上以及二楼走廊里,都铺着十分柔软的厚地毯,就像走在草坪上面一样悄无声息,不怕被人听见。二楼走廊两侧分布着六七个房间,真不知道张倩家有多少人,怎么住得满这么大的房子。
张倩带着陈雨林来到了走廊尽头的房间,闪身进入后轻轻关上房门,有些兴奋地拍着胸口说:“总算平安进来了。”
陈雨林奇道:“这不是你家么?怎么弄得跟做贼似的?”
张倩得意道:“当然是我家喽,不过我带你进来这事得保密,因为我爸从来不让我领朋友来过夜。”
“过夜?”陈雨林惊叫道,“过……什么夜?”
张倩漫步走到陈雨林面前,点着他的心口说道:“当然是你和我在这里过夜喽,别说你不想哦。”
陈雨林尴尬地笑道:“我当然想的要命,但我更担心你的身体。能先说说你失踪的这几天都做了什么吗?”
“算你啦,还知道关心人家。”张倩白了他一眼,走到床边,一个回旋,以极美的动作斜躺在床上,一只手支着头,另一只手遥点陈雨林,说道:“那呆子,你要在门边站一夜吗?还是被我吓得想要夺门而逃?”
陈雨林坐到床侧面的双人沙发上,摸摸鼻子苦笑道:“呆子?我很像猪八戒吗?”
张倩噗哧一笑,随即颜容转黯,淡淡道:“我病了,你知道吗?”
陈雨林最害怕的猜测终于得到了证实,一颗心不由得沉了下去,轻叹一口气道:“我知道。”
“你知道?那你知道我得的什么病,病得重不重吗?”
陈雨林苦笑道:“我要是知道得这么详细,我就成你的主治医生了。”
张倩从床头拿起一个小册子递给陈雨林,封面上印着“诊断书”三个字。
陈雨林翻开后仔细看了两遍,疑惑地问:“颅内生殖细胞瘤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这上面写着不推荐手术?”
张倩淡淡地说:“颅内生殖细胞瘤是个要命的东西,因为这东西往往临近重要的脑组织和大血管,所以手术切除的死亡率高达30%-70%。我做了ct和核磁共振,显示我脑袋里面长的这个鬼东西恰好包裹在一条十分重要的血管周围,即使用最精干的医护力量、使用最先进的仪器设备,手术死亡的风险仍然高达60%。也就是说,我有一多半的机会下不了手术台。你说,我要不要手术?”
“当然不要!”陈雨林惊叫了一声,随后自己捂住嘴巴,担心地看了看房门,生怕这一嗓子惊动了他人。
张倩被他古怪的动作逗得噗哧一笑,说道:“放心吧,我这房间房门都是隔音的,别说你刚才那一句话没人能听到,就算咱俩……也是绝对保密的。”
看到张倩娇艳欲滴的模样,陈雨林的心脏很不争气地加速跳动,暗叫乖乖,小妮子明显是在勾引我上床啊!随后又暗骂自己混蛋,人家都病成这样了,怎么还有心思想那些下流事情?勉强振奋精神,问道:“手术是不成了,相信你父母也无法接受那么高的……那个,嘿。除了手术之外,还有什么方法可以治疗?”
张倩撇嘴道:“放疗化疗呗,没见什么效果,却大把大把地掉头发。哼,总说现在医学发达了,到医院里一看,治不了的病多了去了,真不知道那帮子医生整天都研究些什么?”
陈雨林仔细一看,疑惑道:“不对吧,没见你头发变少啊。”
张倩笑道:“算你还有点观察力。我的头发呀,是植的,一边掉一边植,现在这一头长发,怕有一多半都是别人的喽。”张倩这话本是笑着说的,但说到后面自然感伤,语气也渐渐凄凉。忽然看见陈雨林脸上显出悲痛神色,心里猛然醒觉,把他叫来可不是让他陪着自己伤心落泪的。于是笑道:“雨林呐,你不是说过凡事都要乐观一些嘛。我这病虽然难治,但也许吃个百年大灵芝千年老人参之类的东西就好了也不一定呀。我让你过来,可不是要你陪着我哇哇哭的哦。”
陈雨林本也是豁达之人,虽然心里的难过无法一挥而散,但听张倩本人都这么看得开,自然也要振奋精神,希望自己开朗乐观的情绪,能让张倩过得更加开心快乐一些。二人都小心翼翼地掩饰着内心的悲苦,嘻嘻哈哈地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聊了半天。说起把张雪和汪雨涵先后从马奇手里救出来的经历,把张倩紧张得紧紧攥住了陈雨林的手。
故事结束后,张倩长长吁出一口气道:“虽然从小没少接触黑道的事,但如此惊险刺激的事却从未亲身经历过,真是把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幸好雨涵小雪都没事,要不然我可就后悔死了。”
陈雨林知道她是因为自己求助的时候突然发病,没帮上忙而自责。于是轻拍她的手背安慰道:“现在已经是大团圆的结局了,你就不要内疚了。”
张倩淡淡地笑了笑,随后轻摇臻首,似乎把这些烦心事都摇了出去。“啊~~”的一声娇吟,伸了个美美的懒腰,把她细腰翘臀间的美好曲线展露无遗。即使一身纯白的衣装,也无法和她略带病态的赛冰欺雪的肌肤相媲美。她笑吟吟地看着陈雨林,她那双美眸深邃难测,浓密的眼睫毛更为她这双像荡漾着最醇的仙酿的美目增添了她的神秘感。
陈雨林瞧得目瞪口呆时,张倩盈盈起身来到陈雨林身边,拿起小桌上的一块精美的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