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薏本来就不信他,现在听他以这种调侃得逼近嘲讽的语气说到这个话题,更是血气上涌得完全镇定不下来,“墨时琛!”
“冷静一点,温小姐,你要给我扣帽子我都没意见,就是……杀情敌这种简单粗暴的智障行为,我就不愿意背锅了。”
“你……”
温薏事先认定了他,第一是除了他想不出其他人,二是因为他的为人跟黑历史,真干出这种事也不在话下,但可能是因为刚才发泄了一通,累积的情绪宣泄完毕,此时再听他这么说,到底还是渐渐的冷静了下来。
不过脸色仍然不好看,很冷,且身体里的神经紧绷得厉害,紧紧盯着他,想从他身上看出什么情绪上的破绽。
偏他一点也不珍惜她的“冷静”,又笑着开口问,“你这么愤怒,他是死了吗?”
被他提起的那个人刚抢救完脱离危险,此时任谁听他这种——哎,是死了吧,没死的话那也太可惜了的口气,是个男人大约会想揍人,温薏听了又想抽他。
她手握成的拳紧了紧,又还是忍住了。
“你敢对天发誓,跟你无关?”
男人微微耸肩,“跟我有关我也敢,你想听么。”
她真的好想抽他。
“墨时琛,你他妈给我认真点,”她眯起眼睛,脸上的神色恢复了平淡,话却冷得仿佛能结冰,“就算你不承认,哪天被我查出来了,法律治不了你我也要杀了你。”
墨时琛望着她这张脸,唇上的笑弧未曾消退,可双眼却逐渐变得阴凉了起来,像本来万里无云的天空被厚重的云翳所覆盖住,阴沉沉的压抑,“我说温小姐,你说话怎么这么让人生气呢?”
男人的手指慢慢扶上刚才被他啃吻肆虐过的唇,轻轻重重的摩擦着,“我还在这艰难的努力着想放过你呢,你非要来惹我,”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的低下头,唇息跟鼻息的温热都喷洒在了她的肌肤上,让人无处可躲,“你说,我该怎么办呢,嗯?”
温薏自然是察觉到了危机,手抵着他的胸膛用力的就将他推开了。
墨时琛被她推得后退了几步,两人的距离稍微的拉开了几分。
温薏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维持着冷静,然后看也不看他,低头就要从他的身边走过去。
他一直忍着不去找她,她现在自己找上门来了,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她呢?
温薏感觉到了他不善的气场,屏住呼吸就加快步子要往他的身边走过,但一如她的预感,男人在擦肩的瞬间就扣住了她的手腕,然后一拽,直接把她人带到了自己的怀里。
“砸了我的笔记本,扇了我巴掌,泼了我一身的咖啡,光是财务上的损失数额,就够我送你进警局了,温小姐,你打算就这么走人?”
他扣着她的腰,说话时薄唇贴着她的耳朵,呼吸故意搔弄着她那里敏感的神经。
温薏深吸一口气,偏过头闪躲着他有意无意的靠近,冷静的道,“我会赔偿你的损失,如果真的只是误会的话。”
她是不会因为他随便的两句否认就相信不是他,但她来的时候的确很冲动,因为沈愈的手术持续了差不多一晚上,到今天早上才脱离危险,持续的神经紧绷让她丧失了正常的思考能力,情绪也不如平时稳定。
但交锋完后,她会选择去查。
他低低的笑敲着她的耳膜,“那巴掌呢?”
温薏抬头,看着男人弧度完美的下颌,几秒后面无表情的道,“我甩你一个巴掌,你好像也了我,扯平了吧?”
“还有这样的扯平方式?”
她扯着唇,要笑不笑的道,“要不然,你扇回来?”
他低哑的道,“我可舍不得。”
“我没时间陪你在这里耗,墨时琛,我心情很不好,你现在嫌疑还很大,我不想看到你,手松开,不然我又会忍不住抽你。”
他阴沉一笑,“你心情不好?你心情不好我就该莫名其妙背了这个怀疑,被你砸办公室扇巴掌泼咖啡?”
“你为什么莫名其妙的被怀疑?因为你过去三十年的所作所为无形中树立了这样的形象啊。”
他淡淡的笑,“这意思就是,是我活该了?”
温薏无心跟他争执这样无聊的话题,别过脸道,“墨时琛,墨公子,墨总,我真的真的不想跟你说这些,如果我查出来这件事跟你无关的话,我会亲自打电话给你致歉,请你现在让我离开,我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明白了吗?”
墨时琛没说话了,硬是把她拉倒了办公桌后的椅子里,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了下来。
温薏不配合,只想离开,换了平常她还有心思跟他周旋,可现在她真的一点心情都没有,沈愈还昏迷不醒,她其实特别怕跟这个男人有关,那她就真的真的罪大恶极了。
男人随意的坐上办公桌,低眸看她,“坐着,给我冷静下来,不然我送你去警局冷静。”
温薏抬起头,一阵无力,本来就一直红着的眼睛已经有了水意,只差没掉下泪来。
墨时琛看着她,心口如被针刺了一下,尖锐得无法忽视,她很少如此软弱,可越是如此,越让他心疼又郁积,他上回逼她的时候她还很冷静很镇定,这次因为那男人,她已经六神无主了。
过了一会儿后,他压下了自己胸腔里的情绪,才淡淡的开口,“你要亲自插手?”
她的眼泪到底是没掉下来,只是蓄着眼睛里,模糊了视线,“听你这意思,是想让我不要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