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墨时谦将手机扔回到了茶几上,半阖着眸淡声道,“帮我把轮椅推过来。”
在家还可以不用轮椅,但出门是必要的。
池欢看了他一会儿,还是拿开了身上的毯子,起身一言不发的走去放轮椅的地方。
深怕是深夜,也是冬天,保镖和他的手下也很快就到了。
在等待的半个小时里,池欢已经上楼把之前她应该整理而没有整理的行李和证件都整理了出来。
行李箱是保镖提下去的。
她跟着下去了。
墨时谦看着她,瞥了眼提行李箱的保镖,淡淡的道,“你们出去等。”
“好的,墨先生。”
保镖提着行李箱先出去了,再门外候着。
池欢双手十指扣着,低头抿唇看着他,有些干涩的道,“你到了……给我打发条短信,如果沐溪没事了……就给我打电话。”
“在家里等我。”
她点着头。
“现在还早,回楼上睡觉,家里的事情找李妈,要出门带着安珂……没事的话,这几天都在家里待着,嗯?”
她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好。”
墨时谦看着她的脸,淡淡的道,“你先上楼。”
池欢往后退了两步,正准备转身,但还是没有。
“你是不是怪我?”
他没有说一个责怪的字眼,没有说重话,也没有疾言厉色,可……
这种淡淡然不言不语的态度比任何的责怪都让人心里不踏实。
她宁愿他发一顿脾气,说她自私。
男人注视着她的脸,好一会儿才极淡的道,“怪你什么?”他扯了扯唇,“这不是你的错,安心回去睡。”
池欢没再说话,走到茶几上拿起自己的手机,就往楼上走。
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晚安,欢欢。”
她停在楼梯下,转过头冲他露出笑,“路上小心。”
池欢回到卧室,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引擎声逐渐变得模糊。
翻来覆去了两个小时,收到了男人登机的短信后,她还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
墨时谦走了的第二天傍晚的时候终于给她打了个电话。
池欢的手机平常都是静音和震动,因为怕错过他的电影而特意调成了铃声,来电话的时候她正在做蛋糕。
手机响起的时候,她顾不得自己满手的面粉,随便在身上擦了擦就跑过去拾起搁在身后桌子上的手机接了电话,“墨时谦。”
男人的声音很沉郁,被一层压抑重重的压着,即便语调平缓,“欢欢,我暂时不能回国。”
她蛮动作的擦着左手手上的面粉,闻言就抿住了唇,“为……什么?”
是沐溪出事了?
还是风行出事了……
“风行受伤了,西西不见了。”
池欢怔住,咬唇问道,“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赎人的时候他们带了个不是西西的中国女孩,风行因为这个跟他们起了武力冲突,挨了一枪所以受伤了……那个人贩子集团的本部被围剿了,里面有很多被拐卖的妇女,但没有西西。”
他停顿了一秒钟,继续淡淡的道,“逼供的结果是他们说西西在两天前就逃走,目前找不到人。”
池欢想说话,却不知道说什么。
沐溪是真的逃走了,还是那些绑匪撕票说谎?
“风行……伤的怎么样?”
“没伤在要害,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西西她……能找到吗?”
手机的那端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男人才淡淡的道,“我会找到她。”
他没说,池欢也隐约的清楚,要在墨西哥找到沐溪是件多困难的事情。
因为她没有证件,所以很难留下什么痕迹,没有痕迹就等于没有线索。
在一个陌生的国度,还是一个社会机构没那么完善的国度,想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更何况……
一个女孩子在语言都不通的地方,出事的几率有多大。
池欢咬着唇,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道,“我……过来好不好?”
墨时谦没说话。
“我可能不能为你做什么,但是你跟风行都受伤了,至少我可以照顾你,而且……我一个人在家里,很担心你,担心得睡不着。”
他淡淡的道,“家里安全,你在兰城,我最放心。”
她闭上眼,“你放心……可是我不放心。”
“欢欢,不行。”
“为什么?你不是说人贩子已经被围剿了吗,你在墨西哥是因为风行受伤了还要找西西,我过去也没有危险啊……”
男人的嗓音依然是淡淡静静的,“你听话,在家乖乖待着。”
“可是……”
“我要去忙了,有时间再打给你,”墨时谦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低低的道,“欢欢,我很累,你让我安心,嗯?”
“好,我知道了。”
“国内现在是傍晚,你去吃晚餐。”
“嗯,”池欢的声音很轻,“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挂了。”
“拜拜。”
挂了电话,池欢站在原地,看着手机,长久的怅然若失。
他的妹妹被绑架,他最好的兄弟受伤了,他自己也受伤了。
归根到底,是不是都是因为她?
如果没有她,墨时谦会答应继承ld—sur……他既然能接受亚洲区总裁这个位置,也能去巴黎。
就算是联姻,他也不会怎么在意,因为他原本就对跟哪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