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她的额头泛红浮肿,已隐隐泛出点淤色。
听见呼唤,锦心抬起头,看清了面前的问蓉,满心的委屈再也藏不住,张张口,哀声叫了句,“娘……”
问蓉连忙拥住了她,安抚问道:“心儿,你这是怎么了?你适才不是刚回紫竹苑去?怎会……”
她将脸庞埋在问蓉的肩上,止不住地摇头,哭泣道:“娘,假的,都是假的!三少爷根本不是为了帮忙要我回去,他是为了向我问责的!”
“问责?”问蓉不解了,抚住她的肩膀推开她,迷茫问:“问什么责?你做错什么了?”
眼看着事情已藏不住了,锦心拭掉眼泪,一五一十,将事情说出来。
正如锦心所说的,这件事情其实问蓉是根本不知的,她也知她这样做,问蓉八成绝不会同意。可如今她事情败露,她虽已如实对三少爷承明,却不知三少爷心中是否相信,更不知这件事,会否牵连到娘亲。
果不其然,问蓉闻言大震,猝然立起身,难以置信,“你说……你给那陆临霜的茶里下了杜芫?!”
她不敢面对她的眼睛,点点头,眼泪珠子般簌簌坠落,姿态哀婉无限。
问蓉大惊,神思乱了,迷蒙间思绪忽地一凛,疾声问询,“你哪里来的杜芫?”
锦心一怔,低声开口,“娘……”
“说啊!你从哪里来的杜芫?!”问蓉急了,声音都跟着厉起来。她神思一动似想到什么,忽地折身走到柜前取出一包还未开封的药材。
“娘!”
锦心想去阻止,方一上前却被她推开。她三两下扯开了封裹药包的麻绳,一打开,纸包中的药材里果然已不见了杜芫。
问蓉一怔,定了定猝地将药包挥开,一转身指住了锦心,“锦心!你——”
“娘……”锦心哭泣着,乖觉地自她面前跪下了。
“你糊涂啊!”僵定半晌,问蓉怒戾一斥,猛地将手甩开了。
她气急败坏,怒火顿烧,直郁得她一口气不曾喘上来,脚步一跌坐在身后的木凳上,止不住地咳起来。
“娘!”
锦心一惊,忙上前为她拍背。可还未等碰到她却已被她搡到一旁,疾道:“枉你平日也算聪明伶俐,怎么就能做出这等糊涂事!”
锦心抽泣了两下,伸手抹掉眼泪,“我……我也是没办法了啊……”
她哭得伤心,声音隐隐泛着喑哑,“我眼看着三少爷早就厌恶了她,先前也照娘说的,在外面散了那么多的流言。可是谁知道她都跟老夫人说了什么,老夫人那么快就将流言都压下了……我这一次给她茶里放杜芫,也只是想着让她多睡些时候,让少爷觉得她失职贪懒,也好快些将她逐出紫竹苑,可谁知她竟会来了月信,又被三少爷发现……我真的是不知该怎么办了才会这样做的。我是怕娘你不会同意,我才——”
“我当然不会同意!”问蓉猝然截去她的话语,看着她楚楚可怜的脸庞,心头又不禁一软,叹道:“心儿,你急什么?娘不是和你说过让你不要急!你忌惮那个陆临霜,想让她快些滚出紫竹苑去,都无可厚非!可是你要对付她,又何须非要自己出手?何况你做的未免也做的太明显了些!”
锦心微怔,一滴泪从眸中怔怔掉落,讷讷道:“……不用急?”
“对!”问蓉定声道:“左右三少爷厌了她,就像你说的,不允她随身侍候,不允她一同伴学,那她如今在紫竹院里,至多也不过只是个摆设!你又何愁有朝一日三少爷不会罢了她,这位置不会是你的?何况,你若要对付她,必要等时机成熟时一击即中!并且要悄无声息的对付!否则,你岂不白白浪费了这些心力!”
锦心微怔了怔,仔细一想心头却更是迷茫,面容又哀颓下来,“可是,她平时就待在内苑,我根本很少能接触得到她……何况紫竹苑里就那么几个人,若真像娘你说的那样,又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痕迹……”
问蓉眉头一蹙,面上飞快掠了一抹怒其不争之色,低言道:“若实在不可避免,你还不能让别人去做么?非要自己去?就像这次,若是这杜芫不是你亲自搁的,就算事情露了,三少爷又怎么可能会问到你身上去!”
“别人……”锦心更加不解了,“娘是说……知书入画?”她刚提出这个可能,又立马被她自己给否决了,道:“娘!知书入画自那陆临霜一入苑就跟她一向交好,根本不可能对付她,就算是三少爷都不可能会信的……”
问蓉嗤了一声,“公府这么大,就偏只有你紫竹苑里的那些人么?就不能是紫竹苑外的人?”
“紫竹苑外的人……”锦心呆愣了少顷,“可是,紫竹苑外的人又怎么可能……”
问蓉止住她的话语。
“好了,事情左右都已是现在这样,你也不要再想了。现在的关头,三少爷怕是已经有些疏离你,你能做的,也只是谨言慎行,谨言慎行!”
她安慰道:“我听你的叙述,三少爷仅是听你哭求了些许,便心软放弃了把你逐出紫竹苑,可见,三少爷对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