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公子?”听了妹妹的话,孟寒心心中也是一片欢喜,急急地迈出了房门,但见公孙鞅一袭月白色银纹直缀锦衣,眼底含笑地走了过来。见了孟寒心,公孙鞅眼底的笑意更甚,如玉一般的面庞上自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潇洒。
“鞅在城中备了套宅子,风景不错风水极佳,此番特意前来邀约心儿姑娘前去小住,还请姑娘赏个脸。”
“这……”虽说订好了三月之期,但在这短短三个月的时光里,孟寒心已与老神医及其弟子们结下了深厚的情谊,此番说离开,倒还真有几分舍不得。
“离儿也可以去吗?”孟寒离倒是一脸的兴高采烈。
公孙鞅闻言微微侧头,但见此刻的孟寒离已然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张白皙细嫩的旧日容颜,看来也是放下了心事吧。思及自此,便也恭敬地揖了揖,想来就算心儿不愿离开,看在妹妹的面上也只得妥协了吧?
“离儿姑娘既是心儿姑娘的妹妹,一同前去作伴也是好的。”
“心儿姐姐……”孟寒离一听大喜,扯着姐姐的袖口撒娇,孟寒心拗不过这幼妹,只好允了。
“这……便也好,孟寒心携舍妹就此别过,叨扰了整整三个月,多谢各位的收容之恩……”拉着离儿,孟寒心行了一个大礼,枸杞一个箭步上前,将她们虚虚扶起。
“二位姑娘客气了,你们为我们师徒做了整整三个月的饭菜,而且还给我们绣了那么多的精美荷包,我们都没说谢谢呢,二位姑娘又何来叨扰之说?”神医轻轻缕着长须,望着她们微微一笑,“姑娘们且去吧,日后若有用得着老身医术的地方,老身定是不辞!”
说着话,神医自怀中掏出了一枚温润的白玉,轻轻递了过来。
“就凭这枚玉佩,姑娘且收好。”
“多谢神医大恩。”
伸手接过,姐妹俩再度拜了拜便走出了院子,不远处的小树林中,早已备好了一辆还算上乘的木制马车。马儿一路狂奔,不一会儿,便又回到城中了。城中一切依旧,姑娘们又是换了身装束,在这偌大的都城中,想必也不会被认出来吧?这样想着,心中倒也有几分释然了。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府门前停下了,门口的瑞兽石雕高大威武,两扇红木大门口立了一对身着粗布短衣的小厮。
公孙鞅不过和她一样初来大秦,怎的短短数月就能买到如此阔气的宅邸?难道,三月不见,他竟是已经入朝为官?不过,就凭公孙公子的一身好才华,得到嬴渠梁的赏识并不奇怪,既然公孙公子此番不说,定是有他自己的打算吧……
“姑娘请!”见了自家主子带人归来,小厮们自是不敢怠慢,哈着腰便将她们请入了府中,一间早已装饰一新的厢房之中。一进屋,姐妹俩竟又看到了紫儿和朵儿,见自家小姐果真安然无恙,女孩们心中一块大石头终于彻底放下了。
“小姐……那日一别,只几日便听闻了你遇险失踪一事,我和朵儿放心不下,奈何偌大的宫殿并不是我们这些丫鬟可以随意走动的……不过还好,小姐如今气色不错,身上也并未添伤,而且还逢到了公孙公子这痴情之人……”紫儿一面擦着泪,一面哽咽着说。
其实,紫儿本就是嫉妒孟寒心的,同样是从卫国来的乐姬,同样被带到了杜府献曲,为什么她能被收成义女,并得到了太子殿下的垂青,而自己和朵儿却依旧是下人,甚至还要为孟寒心贴身服侍,成为丫鬟。她,凭什么这么好命?
后来,孟寒心失踪,小树林被杀了个尸横遍野,太子殿下派人地毯式搜索,却活未见人死未见尸。听闻了这个消息,紫儿心中一片窃喜,但是自家姐妹朵儿,却是终日以泪洗面,甚至还不怎么愿意说话了。
嬴翎念及旧情不时也会来给她们说些情况,毕竟在嬴翎心中,她还是喜欢这对心儿漓儿姐妹的。但每次来,嬴驷的调查都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又过了几日,紫儿心中也渐渐地有了几分不安了。
紫儿本就家穷,故而顺走了不少孟寒心的好东西,想要给自己未来准备些许嫁妆,此番正好用来打点,携带着紫儿逃出了宫去,亲自寻找孟寒心的下落。她们以为,孟寒心是在故意避着嬴驷,所以才彻查无果,奈何数日后更是一无进展,饥寒交迫之刻逢着了公孙鞅。
公孙鞅本是见过她们的,只是她们还不认识他罢了,一番询问后,公孙鞅接她们来到了这栋宅子,找了个偏房将她们安置了下来,并且还信誓旦旦地说,孟姑娘已然安全,但还要再过些时日方才归来。既是提前告知,自要她们好好准备着,顺便也缓解一下心情。
今日,她们被提前告知孟寒心要回来,以大丫鬟的身份,指使着婆子们把房内房外打扫一新。由于心知她们是孟寒心的结拜姐妹,为了不为心儿树敌,紫儿朵儿自是什么重活儿也没做过,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只是,紫儿心中那不安分的小苗头,又开始飞速生长了。
“紫儿朵儿,苦了你们了……”孟寒心浑然未觉,往她们手心各塞了一枚山药红枣糕,带着一股淡淡的苦涩的味道,中药般馥郁而厚重,偏偏一点也不难吃,反而还格外解暑可口,这类糕点,她们自是第一次吃。
只是,接过糕点,紫儿又不开心了,自己白白担心了那么多,到头来,孟寒心竟是享福去了,白瞎了那么多的眼泪和金子。这些小心思,公孙鞅心细如发自是有所